她当然做不到,若没有深挚爱意,她怎会接受他的亲吻。
程景行太清楚她是这样的人,所以总在亲密举止上有恃无恐。
她要是真不愿意,是不会让他碰到半根手指头的。
电话响了,莫爱看屏幕,陌生号码,叫的车到了。
“我开车跟着你。”程景行松开她的手,去拖拉杆箱。
“景行,你别这样,回去吧。我真的想一个人。”莫爱道。
程景行望望天,坚持道:“去你家,还是问夏,你选一个。”
莫爱见他眉宇间的强硬在收紧,心生抵触:“你一定要这样吗?”
“是,我不守着你,我不安心。”
莫爱刚要出言反驳,只见程景行舒展眉目,弯腰俯身,将额头抵在她肩头。
那样高屋建瓴,势如破竹的一个男人,一瞬间收起了所有倨傲,在她面前如被驯服的野兽。
她惊慌地听到他说:“我求你了,别赶我走。”
脑中天崩地裂,悲怆的情绪底色都快被他这句话掀翻。
他从小不可一世,处处占尽优势,想要什么都胜券在握,独独在她这里栽了跟头,进退两难,说话轻了她不听,重了自己又不忍心。
被她拿住了命门,傲视群雄的狮子也只能低头。
“好、好吧。”
程景行坚持成这样,莫爱自知是避不开了。
她已是身心疲惫,也实在没有力气同他拉扯,接听电话给司机赔付违约金。
挂断时,程景行已经拿走她的箱子和包,在走廊等了。
她坐进卡雷拉的副驾,回头一看,后座上全是打包好的食盒,十多个。
程景行放好行李箱,坐进驾驶座。
莫爱指指后排,“这么多菜,给谁的?”
程景行顿了一下,英俊眉眼光华流转,看着她说:“你说呢,谁那么有本事,让我操心年夜饭有没有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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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爱红了脸,“哦”了一声,低下头。
车辆发动,引擎嗡嗡作响,程景行没急着踩离合,手指在嘴唇上划动。
“选好没?”
莫爱恍然回神,想起她还没说是去她家,还是跟他去问夏小院。
她家太小了,还没有暖气,重点是只有一张床,连个沙发都没有,无形中给了他一堆理由和她睡一起。
“那……去问夏吧,我睡客房。”莫爱道。
程景行不经意地笑了笑,说:“好。”
脚下踩了离合,换挡加速,车辆驶出医院,向城市另一端疾驰。
许是车速太快,莫爱感觉有些失重,像是被极端的速度拽离某个困住她多年的泥沼。
她回望,医院的红色十字变成一个圆点,有什么永远留在了那里,在此后漫长的岁月里,都不会再去触碰。
问夏小院的门口换了红灯笼,传统样式,有些繁复,似六角宫灯。
程景行刷下指纹锁,双开的木门解锁,他手推半目莲的门扣,让莫爱先进去。
“这两天你录个指纹。”程景行说。
莫爱没有回应,走了进去。
刚迈进庭院,护花铃响了一声,玻璃门内的猫兴奋地要扑来,小爪挠蹭光滑门板,发出一阵锐物划玻璃的刺耳声响。
莫爱快步上前,穿过在回廊,踩上木道,来到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