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气氛太过沉默,苏霍才道:“她最近养得不错,气色倒是好了些。”
珧琢瞅了眼他的岳父大人,苏癸虽仍是那副绷着脸可模样,可不难看出眼中几分克制的赞许神色。
珧琢忙点头:“嗯嗯。”
得到了岳父的首肯,珧琢难免也硬气了不少。
苏癸年老,神色也愈发混沌,面容上爬了不少皱纹,却精神矍铄:“昨日宫宴时,听闻陛下大发雷霆,还召见了陈瑨陵和聂怀秋进宫,听说,此事与你的生母妧皇后有关?”
到底算是一家人,苏癸也并未遮遮掩掩,珧琢更是颔首承认:“嗯,有关,也与我有关。”
昨日的消息不胫而走,想来苏癸也知晓了不少。
苏癸凝重的眉目一尘,并未多说,也只是稍加嘱咐:“凡事都小心些,别让旁人抓住了把柄。”
珧琢听着教诲也是浅笑吟吟的:“谢岳父大人关心,人不是我动的手。在皇宫杀人,属实是冒进,宫内人多眼杂,确实容易留下把柄。”
人虽不是他杀的,但罪状是他坐实的。
聂玉姝与时御想要来个死无对证,那他不妨助他们一把,先声夺人,替绿莺将罪责揽下,让他们措手不及。
珧琢说下手之人冒进,可苏癸想到往日珧琢行径,也觉得珧琢不遑多让。
珧琢在这儿咄咄逼人时,还历历在目呢。
那性子是真烈,跟头蛮牛一样。
不过正事儿上倒也没那么莽撞。
苏癸:“你在朝中若是想与何人结交,可以同我说说,年老一点的,或是那些武将,与我倒是有几分交情。”
珧琢知道,聂怀秋虽在朝中得势,大半的文官皆受他的提拔,可武官向来不喜党派之争,敬重的自不是聂怀秋那种擅于纸上谈兵的权臣。
苏癸一开口,倒是给了他几分脸面,毕竟珧琢也是真没想让苏家同他淌这趟浑水的。
“确实有一事,需岳父大人出手相助。”岳父大人这几个字,珧琢是越说越顺口,越说越对味儿。
“齐墨洄。”
苏霍猛的一急心:“齐墨洄?你有他的消息了?”
珧琢:“近几日陛下新纳了一位国师,那人名叫傅洄。”
“傅洄?”苏霍细品着这名字,直觉不对道:“他就是齐墨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