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他不会来了

苏杳方欲替珧琢澄清两句,母亲却示意她不要搅和。

又是长久的沉寂,苏杳如坐针毡,恨不得替珧琢说两句好话,可又不知何种好话才能用到珧琢身上。

苏癸啧啧两声,又为之叹息:“你向来有分寸,你选的人,应当也不是一无是处。”

“改日先带到来看看,若是不错,再另说,不行的话,趁早了却了这纠葛。”

女子发髻轻挽,青衣缓带,碎玉伶仃的面庞长展颜浅笑吟吟:“好,那我明日去找四皇子说清楚。”

苏癸咂咂嘴,又是叹气:“四皇子这些时日,好像都没在京城。”

苏杳一时大喜,胃里翻涌,又是一阵儿恶心,却不愿让爹娘担心,也狠狠掐着指节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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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一连十日,苏杳都静等着珧琢的消息。

十日夜里,她撑了一整夜,直至烛火未熄晨曦熹微,外头翻了鱼肚白,苏杳耳闻庭院中有下人洒扫,意识也逐渐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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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蜷缩在床榻内,睡眼惺忪,迷糊得不成样子。

十日之期已过。

想着莫不是昨日珧琢回来晚了,就随处找了个地方歇着。

苏杳抬手,抚了抚白猫柔顺的皮毛,蔫嗒嗒的,竟分外失落。

就算是回来了,也不来找她,看来在珧琢这心里,也并没有她多少份量。

十二日……

十五日……

日复一日,皆没有珧琢消息,苏杳愈发心慌意乱了。

她不知珧琢去了何处?不知他是否涉险遭逢不测?

想来应当是的,若是相安无事,他为何还不回来?

别不是又遇上了匪徒,这次时运不济,没躲过。

苏杳也不知珧琢这什么衰运,走哪儿都能碰到匪徒。

看来日后得替珧琢祈祈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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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御看着手中回信,只虚虚瞥了一眼,又轻蔑诡色一笑,将字条撂入铜炉中,任由它被燃烧成粉末。

了却了一桩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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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杳坐在窗柩处抄录着年帖,画着年画,凄凄苦涩。

近几日苏杳太过寡言少语,郁郁寡欢得不成样子,婢女看了都心生几分怜爱了。

“小姐,快新年了。”

苏杳倏然抬眸醒神,涣散的眼眸微颤:新年?

距珧琢离京,不多不少,二十五日,再过十日,腊月就过了。

被唤的女子失神,惘然不乐,浑身被死寂笼罩,苍白的面色阴沉如枯槁,如将死之人。

直至夜幕之时,天色昏暗,云霭与浓霾压境,苏杳才察觉又呆坐了一日。

“他不会来了。”

来人声线低沉浑厚,并非在苏杳屋内,而是在窗杦外,贴着窗花处倚着。

苏杳方才未觉,也不知苏霍是何时在那儿的。

苏霍还穿着今日当值的护甲:“不过这几日五皇子倒是常来。”

当真是应了那句,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整日在眼前晃悠。

苏霍见苏杳脸色日渐憔悴,虽有良好汤药护体,却无奈心病难医。

他看着苏杳这惨淡模样,责也不是,劝也不是。

“别想了,有何可想的?他若是想来,自来,若是不想,天下之大,你也寻不到他。”

苏杳眸光黯淡的瞟了苏霍一眼,水色朦朦的模样,直戳苏霍心窝子。

苏霍心虚的润了润嗓子,别开眼:“我那日不曾同他说重话。”

总不会让他滚,人真的滚了吧?

他如今倒真同苏杳对视时,心生内疚了。

“小姐!”

苏霍只片刻躲闪思忖,就听玉温惊叫,再侧目时,人已晕死在案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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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的婢女挤挤攘攘,为首的苏霍站在大夫身后,也是够着脑袋急了眼。

“如何了?你倒是说呀?”

大夫犹犹豫豫的,几番欲开口,又怕这怕那儿的,满面愁容道:“苏小姐,这是……,是……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