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望眼欲穿,连带着一旁的苏霍也是。
苏霍算是苏国公和苏夫人的部下,也算义子,是当年行军打仗时捡,比苏杳大了七岁。
终究得偿所愿,看见了人影。
苏杳也是提着裙摆两三下撞进苏夫人怀中,随之呜咽轻啜,吸着眼泪,宛若受了欺负的幼童。
“娘亲。”
苏夫人紧紧掐着苏杳的腰身,捧着苏杳的脸端摹起来,满目心疼与苦楚:“在外受苦了,娘亲看看。”
其实倒也不曾,苏杳身子与气色相较三月前,已然有了好转,也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之兆。
苏霍也道了一声‘妹妹’。
苏杳稍作颔首,就被苏夫人扯着回她院儿中去了。
“兄长,福伯,你帮我招呼一下叶韵姐姐他们。”
叶韵视线未收回,见苏夫人与苏杳年岁相差甚大,像是隔了一代,可母女两皆是一副病态。
苏杳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而苏夫人却是因年事已高,中空体虚所致。
只是苏夫人一身素雅衣裳,气质娴雅,既温婉又透着几分英气。
-
苏癸一回京就进宫面见了圣上,因为澹州一事,只怕早已传入皇帝耳朵里,被人添油加醋了一番。
他来此,也算是请罪。
昭阳殿偏殿,苏癸坐立难安,皇帝正在正殿内同人商议朝事,冬日大大小小的筵席多,想来是礼部。
苏癸等了个多时辰,才见着皇帝。
一被时鹄鹤召见,苏癸便扯着衣袍噗通屈膝跪地:“臣苏癸,拜见陛下。”
时鹄鹤近年来也是久病缠身,不过年逾五旬,还是比苏癸硬朗些的,此刻正坐在炕上,身披一身黑色的狐裘,嗓音暗哑道:“起来吧。”
苏癸却并未应声起身,而是仍跪在足以映照出人影的冰冷青石面板上。
“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时鹄鹤又挥了挥手,让苏癸先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