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俞近几日同柳兮然嘴皮都要说破了,苦口婆心至此,也是除了劝也别无办法呀。
“兮然,你就听爹的,让珧琢和苏杳走吧,族中又不是无与你适龄的男儿。”
“苏杳苏杳,都是因为苏杳,从那个狐媚祸害来了这儿,就没安生过。”
族中是有同她适龄的男子,可那些人,比起珧琢来,便是璞玉和顽石,云泥之别,要她如何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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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杳算着日子,明日她同珧琢真要离开此处了,珧庭内搬空了东西,也遣散了侍女和家丁,徒留娴音和落月二人,要同他们一道。
一时之间,原先还算热闹的整座宅院,空旷清寂了不少。
“这儿不用你,你回房去歇着吧。”
遣散了人,府中大小事务皆是得安排的,珧琢作为家中主心骨,也是仅存的男子,自得忙前忙后的,没苏杳这般悠闲。
苏杳看着这满园霜雪,雾色朦胧,郁郁葱葱的花草倒是景色宜人。
在这儿住了许久,倒生出几分割舍不去的眷恋。
只是还未看得上一场雪。
天色云霭密布,好似凛冬时节的山雨将至
苏杳掀开半扇窗棂,想着赏赏景致,品品香茗,然后睡上一觉,再去新居所,等到来年开春,就同珧琢去京城看望父亲母亲。
苏杳察觉今日的茶水有些许怪味儿,只抿了一口,便蹙着细长柔和的黛眉撂茶盏了,想着莫不是茶坏了。
准备提着青釉仰莲纹瓷壶去蘸水后泡一壶新的。
可没走两步,突觉心口绞痛,茶壶脱手后破碎一地。
口中直涌出腥臭的血迹,而她也身形不稳,坠倒在地。
毒。
她何时误食了珧琢的毒?
娴音本是来给苏杳送点心的,珧琢忧着人饿了,让送点吃食来给苏杳垫垫肚子。
可一踏进屋,就见苏杳倒在地上,口泄一摊乌血,生死不明。
娴音吓得手中食屉一摔,两眼一黑,直奔人而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