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柳兮然被苏杳三言两语气得面色通红,颅顶都快燃出火气了,最终还是从丹凤眼中冒出来了点碎火星子。
一提及那个字眼,柳兮然当即怒不可遏的想发作,手心儿险被尖甲划破皮肉,心中恶意更是明晃晃儿的。
“呵,妾?”
“在这儿,可不论你是出身什么士族侯府。”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柳兮然自觉如今这身份,能一手遮天,更是自视甚高。
“你给我等着!”苏杳言语如此嚣张,即使她不能阻挠珧琢娶苏杳,她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柳兮然没有因上次之事就此收手,于苏杳而言,备感庆幸,至少在这儿,她并非孤立无援。
连累叶韵她心有愧疚,不愿再将人置身险地,可柳兮然不同,柳兮然也有私欲,她俩联手,不过各取所需,谈不上心存负咎。
从柳兮然气到抽搐的神情,和戾恶的眸子,苏杳意满而归。
她对珧琢不是祭司一事儿,有过内疚,但内疚之外,更是庆幸。
珧琢在族中再不能只手遮天,怎么都会受到掣肘约束,于她而言,也算幸事。
只等珧琢归来后,也并未多问,只是她心中那些个小心思,自然是逃不过珧琢的眼的。
晚膳时,珧琢一个劲儿的给苏杳用木箸添肉,倒像是她在国公府时,布菜的侍女那般。
珧琢盯着苏杳长久以来,皆清瘦的轮廓关怀:“多吃些,白白胖胖也挺好的。”
苏杳肌肤如捧雪玉瓷那般,毫无血色,身段儿算不上丰腴,但也并不干瘪,只是太过纤细孱弱了。
珧琢事事如此,长此以往,孰能无情?
苏杳竟真有些对他动了恻隐之心,心中的怨也日益消弭。
对珧琢的怨气褪散,对自己倒是愈发憎怨。
“怎么了?不合胃口?还是身子不适?”
苏杳撂下碗箸,低迷散懒的摇头,托着下颌,对着皓月当空,仰着无边暮色,怅惘得连连哀叹。
珧琢起身,烛火莹莹下,双指扣住苏杳的颈窝,俯身强势压上苏杳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