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啼凤鸣般的娇呵可见惧怕,苏杳面色煞白,怯生生的埋在枕褥中,哆嗦不止。
一人一狐缩在一处,举止略显滑稽。
让小黑蛇出来吓唬人本不是珧琢的本意,只是黑蛇贪玩儿。
珧琢连着后退几步,轻拍了两下蛇头,以示惩戒:“谁准你出来的?净连累我挨骂。”
“看吧,又被我夫人骂了吧!”
他向来知苏杳怕蛇,第一次苏杳被他吓唬住了,缩在庄文砚身后哭了好一阵儿。
他不知这蛇有何可怕之处,也就比他的指节粗长些,抚着冰冰凉凉的,触感极好。
可苏杳好几日绕着他走,就连情蛊都不想解了,作势要归家,他就不敢了,慌忙着给人允诺,说可以替苏杳解蛊,这才留下了人。
而后苏杳又见过几次他饲养的那些东西,次次瑟缩发抖,腿脚虚软得连步子都迈不开,瘫摔在地,凄凄呜咽。
珧琢无奈,也是有口难言:“是它自己要偷溜出来的。”
即便藏好了蛇,将它放得远远儿的,珧琢一靠过来,就直直挨了苏杳一脚踹。
“滚。”
穿着锦袜的足尖儿蹬在珧琢腰腹,苏杳浑身上下没什么力气,自是不痛不痒的,倒像是招惹勾引,跟那些勾栏瓦舍中舞姬的手段如出一辙。
自然,那些人断不可能听苏杳相比拟的。
珧琢也是眼疾手快,将苏杳还未抽回的足踝攥,瘦小的一根儿,跟纤竹一般,还往着他拽了两下,险些给人从榻上扯摔下去。
未等苏杳娇斥,珧琢就开始使坏了。
活络的指尖在苏杳足心处搔挠,登时,哭笑不得的尖叫声穿透窗扉,不绝于耳。
“珧琢,放开,你滚开啊……”
一番闹腾后,又给人闹哭了,苏杳委屈至极的蜷跪在帐中一角,抽抽搭搭的用木槿纹衣袍抹着泪,眉眼间可见一缕清涟的水红。
而矗立在床前的珧琢站定得肩背直挺,巴巴迷惑道:“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