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春不懂病理,见他不在意,也就不再开口,毕竟,算上这次也才见了两面,也没多深交情。
陈夫子把牛大春引到一间小书房,挂上灯笼,点燃油灯,这才从案几上拿起那本册子,并许多写满字迹的纸张,一起递给牛大春。
案几上还堆叠着许多翻开的书籍、竹简,不少散落在地面,纸篓中还能看出不少废弃的纸张,看来这几日,陈夫子可没少费功夫。
“这几日,老朽不负所托,帮你把那些道家术语,译了一遍,好在都不是甚高深的东西,都誊在这些纸张上,另外,开国年间,有些药物的名目与今时不同,也一并帮你重新整理了一番,都在这了。”
牛大春双手接过,用眼神向陈夫子告了个罪,遂一目十行的翻阅着那些纸张,入目的全是大白话,浅显易懂,还有不少重点朱字批注,这让大春理解起来更是容易,许多此前看得一头雾水的地方,此时再看,如同拨云见雾,豁然开朗。
陈夫子见牛大春喜不自禁阅读的神情,不由得老怀大慰,毕竟那些东西,他都是按照教学蒙童的标准写下的,对一个教书育人一辈子的先生来说,自己付出的心血被人珍惜认可,总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半晌,牛大春翻阅完毕,确定没有遗漏,方仔细叠好收入怀中,郑重弯腰下拜行礼。
“多谢先生!”
陈夫子搀起牛大春,拍了拍他那粗壮的手臂,感慨道:“举手之劳而已,不算什么,比起你在江陵所做之事,区区几笔文字的小事,又如何当得起你大拜?”
“先生知我?”
“你不会真以为老朽,住在这穷乡僻壤教书,就消息闭塞,两耳不闻天下事吧?”陈夫子笑着坐下,示意牛大春坐在对面。
“几日前,你出现在我家门前,老朽就一眼就认出你了,毕竟这体格相貌可不多,哈哈……三月前,老朽正在外出访友,你等在江陵做下好大事传来,当时老朽还与老友谈论多时,高兴得多饮了一杯……”
“为何?先生不是文人吗?您也赞同洒家所为?”牛大春有点费解。
“老朽是文人,但文人的前提也得是人!高家在那江陵做下的恶,已经不配称之为人了,杀得好!咳咳咳……”
陈夫子情绪激动,剧烈咳嗽起来,牛大春赶忙顺着背安抚,半晌才气息平稳,陈夫子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