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不记得,唯独那个血淋淋画面在他脑海里无限播放。
他从心底里恨这个父亲,可更恨的是自己。
因为早在他更小的时候就已经犯过一次狂躁症,也是举着刀对着父亲。
这么多年来,陈赴野都难以抑制地想,他身体里流淌着的血,和沈汗良的血是一样的,糟糕又恶心。
所有人无一不指着他说,他和沈汉良太像了,都当他是恶魔,当是沈汗良的缩影,迟早要重蹈悲剧的覆辙。
陈赴野嘲讽地笑了笑,他越是笑,眼尾越是猩红,阴鸷的双眼早已全然是悲痛和凄伤。
沈汗良和陈梦绾在十九岁相爱,相守步入婚姻,十几年夫妻,到头来却是这样的后果。
陈千柔的话怎么会是空穴来风,她一字一句,都在指向一个血淋淋的事实。
陈赴野从口袋里拿出盛枳的照片,用手指一寸一寸温柔地抚着女孩明媚又干净的笑颜。
可是枳枳,我真的好爱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