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畔手指微动,看着手中的酒坛在地上摔成碎片,轻笑道:“他会答应的。”
事实正如潘畔所料,钟离合听到潘畔要主动前往云京,手中的毛笔一顿,硕大的墨点滴落,晕染了一地。
良久,他道:“去吧。该回你故地去看看了。”
潘畔行礼:“多谢主君。”
潘畔的行礼很简单,如同当年他来霄国一般,只是带着锋端。
不,也不一样,此次前去云国,他还……多拿了一样东西。
果不其然,慕汉飞与傅夜朝已经盯上了槐微林,他动作迅速,飞快解决了此事。
安排完巩钟的事后,潘畔去祭拜完慕佥夫妻以及自己的母亲后,抿了抿唇,悄无声息来到了李府。
李展见到他后,有些惊讶,道:“你怎么突然来了,可是要面见王爷?”
潘畔摇了摇头:“我是来你的,找你……问些事情。”
李展见他露出这种犹豫的神情,心中有些惊讶。
他与潘畔是通过史余在质国搭上线的,自此便通过在质国的暗桩来往消息。
自己与他也算是相识多年,从未见过他脸上有多大的情绪变动,像今日这般……当真是从未见过。
不过李展很快收敛好情绪,温声道:“潘小将军有何要事想问?”
潘畔沉默片刻,问道:“李大人,我想问您……巩威……巩威的墓在哪里?”
李展一怔,巩威?
他敛了敛神情,目光却依旧不自觉在打量着他。
他曾在阿余那里听到过潘畔与巩威的事,他在会稽时曾被巩威强迫,也曾亲手杀掉了巩威,从此背井离乡。
按理来说,两人关系是十分简单的,就是仇敌的关系,但看潘畔这个样子,并不是要去挖巩威的墓,让他暴尸荒野,相反,他是要去祭拜,去怀念。
如今看来,潘畔与巩威之间发生了不为人知的事,以至于两人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变化。
怪不得此次潘畔入京,虽在信中表明他将来到云京,并未表明相见之意,恐怕也是担心王爷知道,再发生意外的变故。
见李展一直打量着自己,潘畔面露复杂:“我……”
李展收回目光,温声笑道:“潘将军莫要紧张,我只是有些意外罢了。巩威并未葬在云京,而是葬在了会稽畔恣池旁。”
潘畔一怔:“畔恣池?”
李展点点头:“巩威在离开云京前,早已留下遗书,说假如自己身死,他不想回到云京,只想埋在畔恣池旁。”
潘畔攥紧了手,心中惊讶道:……竟然是在离开云京前留下的遗书。
李展说到这,也面露复杂:“巩威这个人在巩家是个奇葩。当时巩家人人都热衷入仕当官,但他却拒绝了先帝的封赏,只愿继承巩国舅的爵位,却并不入朝当官。”
潘畔垂下眼,轻声赞同道:“是,他就是一个……奇葩。”
得到巩威的墓葬地址后,潘畔对云京毫无留恋,直奔会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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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会稽,却又近乡情怯,踌躇不敢前。
潘畔自觉无面与史余相见,便偷偷潜入府中,只敢遥遥见他一面。
见师娘像行尸走肉那般处理政事,心中充满了苦涩,等他好不容易睡着,这才敢偷偷走出来拿出师父的鹤氅,披在他的身上。
做完这些后,他终于来到此次云国之行的目的地——畔恣池。
潘畔也不怕这边的阴森冷清,径直坐在巩威的墓前。
把火盆里的纸钱点燃后,他从怀中拿出一壶酒,给巩威倒了一杯,讽刺道:“你生前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