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身为武圣,本应高高在上,享受万人敬仰,却心怀世人。”
大武一向以武者为尊,身为武者便天然与寻常百姓划分开来。
在汀兰没有到来之前,寻常百姓是鲜有武者关心他们的死活。
明明武者也是从百姓中来,可再习武后,却又羞于与黎民为伍。
如今田地高产,黎民不惧挨饿,桑虫吐丝,还有女君辛苦寻来的棉种,便是寻常人家也能不惧寒冬。
她家女君做的这一切从不被世人所知,甚至连楚母都不曾知晓。
武者们向来高高在上,享受着黎民的供奉,却又为一己私利,试图以天下为棋盘,搅弄风云,不惜生灵涂炭。
此次武林大会便又是一副棋盘。
从知晓这一切之时,白歌就为她家女君担忧,利益以下,人人为己,唯有女君怜惜世人。
可正因如此,恐被群起而攻之。
白歌不怕自己死,她只怕女君一人难敌整个武林。
那份名单密密麻麻的名字,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势力错综复杂,枝连一体。饶是白歌也心惊胆战,为汀兰而感到忧心忡忡。
“白歌,若我袖手旁观,此后,世间便再无太平之日。”
清冷仿若无波动的话语落在白歌耳边,白歌倏地一怔。
是了,她家女君一向悲悯。
连她也是靠着女君心善,才有的今天。
她能做的唯有与女郎一同进退。
想通后的白歌,心中一片坚定。
良久以后,白歌恭敬道,
“与女君共进退!”
白歌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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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后,她便立马去复盘这次的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此次武林大会,她家女君定要一鸣惊人,举世皆知!
无人之时,汀兰望着无边的暗月,眼中情绪莫名。
悲天悯人?
白歌啊白歌,你究竟是脑补了些什么?
她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人。
罢了,且随她去吧。
风吹散呢喃的话语,屋内自此恢复寂静。
辕州江家堡。
“爹,孩儿听您信您,不是让您用莫须有的流言逼迫零安。”青年皱眉,俊郎的面容透露出不满。
是他爱慕零安,是他痴念成狂,可若是用那卑鄙手段逼迫零安,他是千般万般不愿。
“哼!”江家堡主江晁黑着脸,他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小子,到头来却一点好没落到。
那楚家女子,若是能娶就娶了,结果落得满城风雨,江家堡的脸面都被他儿子给丢尽了。
楚零安踩着他儿子脸上位,那楚霄心里肯定得意极了。
“一时流言还伤不着那楚零安,别怪爹没提醒你,现在放弃,可就前功尽弃了,你莫不真舍得?”江父慢悠悠说话,内心十分笃定。
打蛇打七寸,他儿子还能真不想得到楚零安不成。
“此话当真?”果真,江庭月犹豫了半晌,还是舍不下心来,目露纠结。
自年少初见零安,他便一心只丢在了她身上。可为何那人对她如此冷漠。江庭月苦笑。
江父嘴角扬起,只道,“你且静心等待。”眼底却尽是冷意,楚零安留不得,如此左右月儿心性之人,迟早会毁了月儿。
好在,武林大会在即,一切也该结束了。似是想到了什么,江父眼中闪过一丝狂热。
“武功修炼得如何了?”江父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自修炼了父亲提供的功法后,孩儿近日便可突破八重境。”
江庭月每每感受到丹田处充实得仿佛要溢出的武力后,都觉得不可思议。
世间竟有如此功法,能强悍到如此地步。
闻言,江晁得意一笑,十分满意道,
“不错,过了八重境,那楚家小女便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