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尔茨乖乖听话,但面部除了木然外,没有多余的表情了。反观加尔,乐观的向着镜头咧着两排白花花的牙。
只因景澜告诉他,他这么做,还有见伊思的机会。
晚上,景澜向国际那边发了一份电报。相片冲洗出来后,她负责宣传。
在为加尔的事进行登报时,她格外突出忠诚的战士被蒙骗,与心爱之人天各一方的等一系列言语。
起初自然是引来部分俄国高层的不满,但还是有少数人被触动到。毕竟在过去那场战争里,绝大多数人也尝过与心爱之人分离的滋味。
之后,景澜把苏联战俘营里战俘的“生活”相片向国际宣传,目的提高苏联的国际形象。
非常时期,苏联自然需要这一点。三个多月前,英国首相在美国发表了“铁幕演说”,标志着美国和苏联冷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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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机会终于来了。
在四面八方的帮助下,加尔终于得到了机会,他见到了他的伊思。
爱人安全的活到了战后,并且跋涉千里来见他。伊思的模样一点也没变过,还是像初见之时那么美丽,笑起来像朵向日葵,阳光明媚。
加尔感动得落泪,抱着伊思久久不能撒手。伊思无奈笑着,为他擦拭眼泪。
“妈妈和你的妹妹在苏军攻城前已经搬回了斯图加特的乡下。”伊思向加尔告知他家人的下落。
得知家人安康,加尔又流了一大把泪。
舒尔茨看不过去:“多少岁了,还跟娘们一样,德意志男儿有泪不轻弹。”
加尔擦着眼泪,几乎脱口而出:“长官,你在美国佬大营出来后,那时你哭的比我还伤心。”
景澜看向舒尔茨:“你哭过?”
舒尔茨赶紧把头转过一边去。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景澜掰过他的脸,盯着他眼睛重复问:“你哭过?”
舒尔茨咳了一声,解释说:“那会见到你寄给我女儿的相片,太激动了,所以就……”
景澜哼哼:“哭包。”
舒尔茨搂过她。
景澜抬了抬眼皮:“干什么?”
他盯着她双眼,认真的模样连眼眸也跟着闪烁着亮光:“我的眼泪,今生、下辈子,往后生生世世,只为你和女儿、儿子而流。”
肉麻的可怕,景澜鸡皮疙瘩起来了,抬手轻轻扇他的脸:“吃了过期的比利时巧克力。”
舒尔茨笑声连连。
不久,沉闷的战俘营里秘密迎来了喜事。这事只有营内的人知道,不对外宣传。
加尔和伊思的婚礼在营房后的空场地进行,所幸所幸,春末未枯的花草为他们的婚礼增添了大自然的色彩。
是的,在维克多的默许下,他们在这里举办婚礼。
今日,德国人和俄国人在这天出奇的和谐,聚在了一起,他们抛弃了仇恨,为新婚璧人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景澜把事先准备好的素银戒指交由加尔,舒尔茨和维克多亲自主持婚礼。
景澜和奎琳为伊思穿上婚纱,并为她画上妆容。伊思泪流满面,不断向她们道谢,感谢她们帮助她和加尔。
奎琳笑着为她擦去泪水:“再哭妆花了,就不好看了,先别哭,等会在婚礼上跟你丈夫一起哭去,我听维克多说,加尔他从早上哭到现在,眼睛都肿了。”
这话惹得伊思破涕为笑,景澜为她重新补上妆容,美丽的新娘又回来了。
在景澜和奎琳的相伴下,伊思提着婚纱裙摆,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向加尔。
婚礼并没有大肆布置,只有一张桌子,盖着白色的布,上边放了一束生机勃勃的野花,和一个本子。花草地为席,大自然为布景,许多德国人和苏联人作为见证。
舒尔茨和维克多轮流念着婚礼誓词,念完后,加尔拿起桌子上的本子进行宣誓,念着念着,觉得词不达意,干脆不念了,脱了稿,对伊思说发自肺腑的誓言。
没了稿子,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心实意。
加尔说,他会对这场婚姻一辈子忠诚,对伊思至死不渝。
他们在幸福中欢乐,也在幸福中落泪,交换戒指时,加尔的手几乎颤抖的不知制止。
当戒圈套进两个人的无名指时,在场所有人似乎忘却了战俘营里的悲惨生活,为他们激动,为他们欢呼。
加尔高兴的抱起伊思转圈、亲吻,奎琳靠在维克多的肩头为这对熬过战后的新人感动落泪,而舒尔茨抱着景澜,也在欢呼声中亲吻。
在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不再区分国籍,不再区分种族,他们现在,只有对和平的渴望,对幸福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