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生伐的发箍咣当落地,他两鬓染霜,眼底尽是迷茫。
“可是,羽国现在内忧外患,我们迫切的需要鸟才来解忧报国,他们不努力,又怎么能过得了独木桥?”
念帝摇了摇头:“十人过桥,意义很大,百人过桥,也需拼搏,可是千人万人呢?所有人都在过桥,那这桥还有意义吗?或许桥早就被压断了,而重新铺上去的,也只不过都是些学痴学傻之人的血肉身躯,汹涌澎湃的河水,早就冲去了少年梦,将他们拍的麻木不仁,拍的只剩下一个念头——‘上岸’。”
“若只为求少贤而失多梦,那这无疑是在拿命造桥,拿血开路,我不希望孩子们去奉行那机械般的秩序,我希望他们可以活出自己的精彩人生,不被生活所拘束,不被现实所埋梦,做最好的自己,过想要的人生。每一朵鲜花都应该灿烂而热烈的绽放,而不是被做成花束,成为别人的装潢。”
“战长老,我坚信淋雨之人不一定会撕伞,我也坚信,你我都会有更好的方法,让师之道,从我们这两代做起,做的真正能让万千莘莘学子学有所获,不留遗憾。也能做到让后代既无往梦之未来,又可在回首时,满目琳琅,皆是美好回忆。”
白发,随风高扬,战生伐,已是泪流满面。
“呜呜呜……先生,您别说了,老夫一把年纪,从未有过像今天这般感触,请受老夫一拜!”
战生伐双膝撤力,在空中迅速弯曲。
“战长老,使不得。”
念帝瞬步上前,轻轻托起战生伐的膝盖。
“教书育人,本就是我们老师的职责,在知识思想面前,人人平等,教和育,也本就是绑在一起的。”
“听先生一席话,胜过老夫半辈子杀伐,今日,谢谢先生,让老夫醍醐灌顶,恍然醒悟。”
战生伐虽未行跪礼,但他却执意双手作揖,微微颔首。
能让一介武夫佩服的如此五体投地,围观学子们也越来越对这位新晋长老感到好奇了。
与此同时,那些隐藏在演武场百米外暗处的身影们,也逐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