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有了决断。

所以，在他十八岁诞辰这天——哈，无父无母的他本来从不过这些所谓的诞辰，是念一自私地将他与念一相遇的日子定义为他的诞辰，并且大手一挥，就这样定了下来。十八岁诞辰这日，念一在朝廷上宣布，将于三日后与黎成亲，自己也将皇帝之位传于黎，彻底回归“江女”这个神明之位，神明过多沾染政事会损害自己的修为，她是这样解释的。

黎没有拒绝。

他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喜悦，没有兴奋，没有愤怒，没有悲伤，他就那样平静地看着朝中人们各式各样的表情，觉得有些讽刺，却又觉得有些好笑。念一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就是赌他没有办法拒绝，更没有办法否认，念一说完，空中甚至悬挂了人人可见的大婚告示整整两日，包括黎的模样，黎逃不掉，更无法推脱掉。

只可惜，念一自己都没有考虑过。

和念一成婚，本来就是黎的计划的一步。

黎对她看得太过于透彻了，她如此自私，不愿意将自己与天地同寿的一点点能力分给所谓的自己最爱的造物，更不舍得对自己进行强行改造破坏自己所谓的完美性，她能够采取的只是同时满足自己的私情和延续他的血脉这样的方法。

还好，还好他只是一介凡人，念一不会把他的挣扎放在眼里。

黎在心底轻轻笑了一声，掀开了念一的红盖头。

让我们开始这场游戏吧，谁是真正的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