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一声从身后响起,桑渡远连忙起身,扶奚挽君下台阶,“腰还酸吗?”
她有些面热,小声:“不酸了。”
“我早上用红枣和当归还有燕窝熬成了粥,你起来还没吃东西,先喝些燕窝粥,我看那医书上写可以补血,对身子好的。”
桑渡远让大焱将燕窝粥端了过来,也不顾孙氏和老夫人,用小碗盛了粥,小心地吹了几口才递给奚挽君。
“臭小子,你祖母我在院子里蹲一早上了,也没见你放个屁炖了燕窝粥。”桑老夫人白了桑渡远一眼。
奚挽君笑道:“祖母,这儿还有许多呢,孙媳妇给您盛一碗,阿远的没做过什么饭菜,他这是怕自己手艺不好,吃坏了祖母的肚子。”
见媳妇儿替自己解释了,桑渡远才干笑着摸了摸鼻头,又从奚挽君手里接过碗,“我来,烫。”
老夫人被孙媳妇这话逗得开心起来,敲了几下桑渡远的脑门,“你这脑子,比不上你媳妇儿分毫。”
桑渡远面上有些窃喜,“我的媳妇儿肯定比我厉害。”
孙氏被晾在一边许久,祖孙三人和和美美,她越发待不下去,只恨不能安上一对翅膀,立即飞出这春归院才好。
“二婶,咱们是一家人,本不该这般争锋相对。”奚挽君主动看向了孙氏,背脊挺得笔直,“二婶是长辈,总会有出错的时候。”
孙氏面上一喜,以为这事儿就翻篇了。
“但是二婶,人可以犯错,但是也得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任。”奚挽君面色镇静,语重心长:“挽君的确是小辈,但这并不是你能屡屡针对春归院的理由,二婶应当也知道,如今桑家是由我来掌管,若是我想要给二婶使绊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孙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二婶,与人交往得怀揣着善心,还请你之后牢记这一点,从前你做的这些,我可以不计较。”
“可若是还有以后,挽君就不能保证可不可以像如今这般怀揣善意了。”
孙氏身子一僵,桑家如今的掌家大权都在奚挽君一个人手里,奚挽君这是在威胁她,若是她日后还敢把主意打在春归院里头,日后奚挽君省不得会报复回来。
桑明渊正是读书的时候,桑渡远又入朝为官了,他们大房要想碾死二房,轻而易举。
想通了这一点,孙氏整个人都险些瘫软了下去。
杏花得到老夫人的眼色,上前搀扶孙氏,“二夫人,咱们去正堂吧。”
孙氏脚步颤颤巍巍,才勉强跟着杏花走了。
“你方才那话说得极好。”老夫人面带笑意,眸底是止不住的认可。
“挽君这是在祖母面前班门弄斧了。”奚挽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桑渡远撑着下巴,眼睛一闪一闪地盯着自家媳妇儿。
好奇怪。
为什么阿奚说什么他都觉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