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头也不回的朝自己的屋子跑去。
纪梦之心头挂着事,哪能站在原地等着,见仄沭远远回头给自己递了眼神,点点头示意自己能行,跟着往东梢屋走。
按道理,宫中规矩大,下人们下了值,各自要回外头住的。
谁叫现下各宫十有八九关着宫门,不叫人进出,宫人们便也得了便宜,在宫里头找地方窝着了。
两人不过前后脚进屋,不过几吸,那边宋玉依然将柜子里的被褥拖出来,翻了个遍。
见纪梦之跟进来,宋玉面漏难堪,手上动作稍顿,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半晌:“小子屋里埋汰,姐姐不好进来,脏了鞋。”
纪梦之哪里不晓得他在想什么,刚想着把瓷瓶掏出来,转念一想问道:“好端端的,弟弟这是在做什么?”
宋玉不肯说出自己弄丢瓷瓶,只往避嫌上胡扯,因着在家没读过什么书,在宫中又只是听各路太监说些不着四六的话,嘀嘀咕咕的,好半会儿讲不明白自己究竟要说什么。
纪梦之乘机打量着梢屋,门后头摆着一张缺角木桌子,桌子下有一张跛脚凳子,窗户边是一张铺着灰布的炕。
炕左边靠墙的位置上是一个半人高的柜子,木沉沉的半开着,里头的东西半在炕上散着,半在地上落着。
整个屋子空空荡荡,看着没得叫人心酸。
纪梦之冷哼一声,多半是为着宋玉的处境。
现在他小子日子算是好的,由此可见,当初在御膳房是何等的可怜。
“弟弟可是有事瞒着姐姐呀。”
对于宋玉的变现,纪梦之心中那杆本来便偏的秤,更是朝着她所希望的方向倒去。
只是她心头艮着,有些话不说出来,似乎这是没法翻篇了似的。
一声冷哼已然使宋玉惊慌不已,听了后头的话,宋玉更是着急的不能自已。
“姐姐,”一着急,小子连话都说不利索,“好姐姐,小子东西不见了,姐姐可是在宫外见到了?”
宋玉是个聪明的,不然也不能好端端的从御膳房那活吃人的地方出来。
着急归着急,一连串姐姐叫出来,再佐着才刚发生的事情一想,大抵是咂摸出点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