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太阳的光芒艳压了虫儿的荧光,走廊处散落着一地红装,红装下隐约可见一角幽蓝,幽蓝之上绣着一株明艳的迎春花,正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整条走廊都挂着大红绸子,自然垂落着随风摇曳,每扇紧闭的雕花木门上都贴着两张大红喜字,随处可见的红艳仿佛随时随刻都在透露着难掩的喜色。
值得引人注意的是有一扇门竟是敞开的,目光所及最先惹人眼球的便是那床轻薄的被子,垂在边沿仅仅盖着春光一角。
男人含笑看着身下女子,精壮的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冷欲的肌肤上沁着汗滴要落不落,在日光下反射出朦胧的光泽。
温翎迷离地透过窗牖看了一眼外面,日头正盛,竟是一夜无眠,她苦涩着咬紧下唇,像是漂浮在天空之上的云朵,随风摇曳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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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里亥时,某男子终于餍足,起身筹划入皇城之事,温翎望着那个心无旁骛一本正经清清冷冷的男子一时缓不过神。
她不禁在想,昨夜那个放浪的男子到底是谁!
气呼呼起身,不料腰间一痛,她愣是没起来,身上是车碾过一般的酸爽,疼得她龇牙咧嘴,反观楚砚辞,跟个没事人似的,温翎越想越气,索性躺在床上不动了。
楚砚辞看了她一眼,宠溺一笑,走过去将手覆在她腰间轻轻按揉着,“娘子生气了?”
“谁是你娘子!”温翎没好气地冷笑一声,“你娘子早就死在了昨夜的月朗星稀中!”
说罢将头往被子里一蒙,不打算见人了。
楚砚辞哭笑不得,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一角,轻咳一声试探性说道:“要不然,我们明日再去皇城?”
“明日?”温翎猛地掀开被子,“要不是因为昨夜成亲昨夜就该去的,还明日明日,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拖延症就是这么来的!”
她冷哼一声,忍着酸爽裹着被子爬了起来。
问她为何裹被子,只因她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昨夜落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