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那些活到四五十岁的安工,他们稳稳地血赚了。
既然如此,何不活得放纵一点?
小主,
既然不一定有能活到十几年后的寿命,为什么要担心十几年后会致自己于死地的酒精肝、艾滋病呢?
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徐云天也分析了关于安工管理的问题:
首先是领导们没有要管理好安工的意识,而是只满足于“给这些老黑吃饱穿暖就不用多操心了”。
安工营地又脏又臭,未见其地,先闻其味。
让徐云天联想到了游戏《王权》里的地精营地,连中国人营地的老鼠窝卫生条件都比他们强,平时几乎没有中国人尤其是领导们愿意接近。
可是,安工也是人,按照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满足温饱只能算是最低层次的需求而已。
其次,整个总包单位以及包括各个分包队项目部都没有专业专职的葡语翻译人才。
跟安工交流基本就靠几个临时抱佛脚学的葡语单词,表面上指挥干活确实是够了;实质上,就算安工当面说要刀了你、抢劫你、偷你东西,你也听不懂。
安工也许缺乏教育但并不是傻子,如果让他们长期意识到中国人对于他们的语言一无所知,再来几个不安分分子的煽动,暗流涌动只是时间问题。
这样的事并不稀奇,徐云天听说有些中国人开办的砂场里,因为中国人听不懂稍复杂的葡语,一些坏安工与外面的劫匪里应外合通风报信,把砂场中国人的财物洗劫了个干干净净。
其三,国人对于安工或明或暗的态度其实是瞧不起和轻视的。
这一点倒很像八国联军来华时,对清朝军民的普遍态度。
“老黑”、“黑鬼”、“乌样”等各种贬义词常挂嘴边,安工虽然一时听不懂,跟国人相处久了也能从说这种话时的中国人神态中察觉一二。
再叠加上中国人工资比安工高得多的因素,中安工人间隔阂可说是肉眼可见的不断扩大,如此一来,让管理安工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据说要有好消息了,总包单位不知从哪找了一个会说英语的当地人杰西,由他代为管理各分包队的安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