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鲍奇羽越听越想笑,果然人蠢胆子就大,但他面上却一点不显,反而犹豫道:“疫症猛如虎,再将旁人牵扯进来,到时候……到时候……我是说万一治不好,那不是牵扯更多?”
黄大夫心说,牵扯更多事小,你是怕死的人多,连累你舅舅升官吧。他可没空理会他们的甥舅情深,为表自己对疫症治疗十分有把握,他严肃道:“既已确定是疫症,除了煎药之外,还需对福田院各个角落薰蒸消毒,这些都需要人手,我家仆妇、药童都懂医理,由他们来做最合适不过。”
“这……”鲍奇羽故作犹豫,想知道他还打什么算盘。
果然许大夫在旁帮腔道:“鲍师爷,你就算雇佣他们好了,每日多给些银钱,也不枉他们不顾安危前来助人。”
“这是应该,二位觉得给多少合适呢?”
“寻常雇人帮佣都要一百文钱一日,现在非常时期二百文一日也不算过份吧。”
“不算,十分合适。不知府上有多少人?”鲍奇羽痛快答应。
“我家药童四人,仆妇两人,许大夫家药童也四人,仆妇却有三人,不过还要留人在家中帮忙,所以只能……”
鲍奇羽打断黄大夫的话,“不如让他们都过来,每日三百文钱,两位大夫店中损失,全由衙门补偿。”
遇到冤大头了?
两位大夫以眼神做着无声交流,彼此都能在对方眼中看到喜出望外之情,最后双双点头,“可以。”
“既是如此,有劳二位神医。”
讲完客气话,鲍奇羽亲自去送采买单,对着守门的衙役反复叮嘱半天,这才回到膳房。
膳房里药味浓郁,每人都在饭前得了一碗黑糊糊的防瘟汤,所有人一脸麻木的喝着苦涩的药汁,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对于王奶奶的死亡,也没有引发多大的恐慌,唯一的遗憾是非常时期,死人了却没肉可吃。
等到鲍奇羽回来,他也被分到一碗汤药,他偷眼去看钟离尘,只见她面无表情也在喝着黄、许两位大夫煎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