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家说得其实没错,在面向他们的委托里,探听安吾先生的消息,的确是我的真实目的。

并非我不在意其他二人,只是因为,在今天之前,我已经让小松杏帮忙留意芥川君和织田作先生,她比旗会的大家更容易接触到芥川君和织田作先生。所以,再在此刻的餐桌上提起那二位,只不过是以防万一。

但我并未承认,而是微笑着说:“……前辈可以这样认为。”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那双眼睛里翻涌着困惑和好奇,但只是一瞬,钢琴家便将那些通通收敛了起来。他端着酒杯喝了一口,没追问下去:“好吧,早川也学会了这一招啊……我知道了,我会帮助你的。”

心照不宣地点到为止。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谢谢前辈。”我松了口气。

“总之这次肯定又是为了……算了。”一旁的外科医生低低地咕哝着,我想那后半句一定是“为了太宰”。嗯……虽然我并不会承认,虽然他也不会认为是别的可能。

外科医生的话没有说完,又或者我并未听清后续,等我看向他时, 他已经默默地喝起了香槟酒,佯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餐桌上的氛围稍微静了几秒。

“只不过,”钢琴家话音一转:“早川,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坂口君的工作有多么私密吧?即使我们能够向你提供信息,也许也只能涉及到可以在旗会内部流通的传闻。在那之外的,我们不见得能够得知。”

能够在旗会内部流通的消息,一般都是在森先生允许范围里的新闻。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

即使现在已经升到了干部位置的太宰,也探听不到多少专属情报员的工作内容。更不用说,我和钢琴家这般只能算是在港口黑手党算颇有名气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