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雨水浸没土地的泥腥味争先恐后钻入鼻尖,我沉呼了一口气,缓步穿过了缘侧。

推开书房的门,近几个月以来,我常常窝在这里做课业,所以我无比清楚,这里是修治平时最常待的地方。

果不其然,木质矮桌前,修治穿着漆黑的和服,正静静地坐在软垫之上,雨声逐渐翻涌,他面前的杯盏中泛起馥郁的酒香,那并非青梅的味道。

我一步、一步走向他。

我从未以这样的视角去看他,我们之间,从来都是我在仰头、他在俯瞰我。我默默地望着修治仍未褪去稚嫩印记的清秀侧脸,呢喃出声:“哥哥。”

我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仿若魔怔一般,我的指尖颤动着触碰上他右眼上的绷带,他并未动作,纵容了我放肆的举动,直到我碰上那份粗糙的磨砂感,这才恍然如梦初醒。

我猛得收回了手。

我有许多想问他的。

他眼下一圈沉重的乌青,是一宿都没有入睡吗?

昨夜的他,是否也如此时一样在此静坐,是否也沉浸在酒精的余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