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短暂的俱寂,跟着场下一片哗然。
赫连山脸色一沉,周程晨扶剑而起。其余人也是面面相觑,场下弟子更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赫连山斜了周程晨一眼,周程晨奉命解决花下眠,却功败垂成,反而叫花下眠搅了局,这一眼有埋怨之意,他暗自摆了摆手,示意周程晨不要轻举妄动。
花下眠独闯望江楼,赫然出现,众目睽睽之下,赫连山纵有手段,也不敢公然加害。赫连山尬然一笑,当先开口道:“花师弟!去而复返,可喜可贺,师弟与前楼主向来交好,请上座!”说着一摆手,两名侍者抬着太师椅摆在了江月仙之后。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在半日前,赫连山指使秦爷险些要了花下眠的命,花下眠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他强压怒火,淡然一笑,显得不卑不亢:“赫师兄!请小弟坐在这里,是想让小弟观摩你接任楼主大典吗?”
脾气火爆的吴俊颖拍案而起:“哼!今天是望江楼受封大典的日子,上有十二楼的楼主,下有望江楼的万千子弟,还有来自各方的朋友,谁敢造次,搅了局,我第一个不答应。”
花下眠道:“我只是想问一句,是想让我观摩赫师兄的受封大典吗,何来造次,难道还有人,不服我望江楼的楼规吗?”
吴俊颖被花下眠问住,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接话,他不打自招的点出了花下眠继任身份,还被花下眠引出了楼规,如此接下去自然是理亏,周程晨忙接过话道:“只要是我望江楼的人,都可以观摩受封大典,花师弟!都是自家兄弟,没必要斤斤计较,来来来!请上座。”周程晨手一摆,示意花下眠坐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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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下眠轻蔑一笑,开门见山道:“我没记错的话,望江楼楼规规定,望江楼总楼楼主,由前任楼主授命,以和田玉扳指为信物,赫师兄未经凌楼主授命,又没有扳指,如何受封?”说着将和田玉举过头顶。
登时!场下一片哗然,周程晨脸色一黑,道:“先楼主仙逝前,中了朔方的天罡正阳掌,他老人家在弥留之际有些神志不清,谁也不知道他想把位置传给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你花下眠。”周程晨说完场下唏嘘声一片,有惊讶、有感叹、有认可、有疑问……
周程晨顿了片刻,继续道:“周所周知!先楼主对花下眠颇有意见,曾多次训诫,甚至将花下眠逐出内门,试想一下,先楼主怎么会将楼主之位传于一个被逐出内门的弟子,种种迹象表明,先楼主绝不会把楼主之位传给花下眠,凌楼主仙逝时!你离楼主最近,自然想怎么说便怎么说。”
哗然声中,多半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之意,一时间花下眠陷入了被动,虽然极为恼怒,但他知道眼下不是发作的时候,花下眠强行镇定下来,心中暗道:场下弟子不明所以,自然也跟着这么想,场上的各楼主自是门清,除了赫连山的马仔,便是保持中立默不作声之辈,当真争辩起来,我也不怕,只是赫连山信口雌黄,根本不讲什么道义……
“凌楼主的确是把楼主之位传给了花下眠!”正当花下眠陷入僵局时,一个声音如夜空中的明灯,让他眼前一亮。
宋丹萍在万众瞩目中走上了高台,一石激起千层浪,宋丹萍是凌风的心腹干将,她的证明可信度自然很高。
眼看周程晨欲言又止,鸥贵夫突然起身道:“宋师姐!你想扶持他,无非就是想保住你在望江楼的地位罢了,众所周知,赫师兄为望江楼立下过汗马功劳,凌风楼主也曾多次表示想要提拔。你与花下眠素来交好,难免有自己的私心,你的话不足为信。”
宋丹萍脸色一僵,怒目而视道:“我宋丹萍做事,向来公私分明。”
鸥贵夫轻蔑一笑道:“花下眠在江湖上有‘风流痞子’之名,你百般维护,其关系恐怕不仅是暧昧之情那么简单。孤男寡女、苟且之事暂且不说,你为达目的,颠倒是非。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作为赫连山的马仔,鸥贵夫为人阴损,不择手段,说起话来也是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