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儿子自然知道,是勋贵了。”
“对了。当今圣上想要振作武事,这是满朝文武皆知的事。我再问你,既然如此,陛下为何没有亲力亲为去编练扩大现成的京营,反而从无到有去亲手练出近卫师这支部队?”
“是陛下觉得京营颓废不堪练吧!我听人说过,陛下数次到京营校阅,对京营武备废弛非常不满?”
“我儿想简单了。陛下是对京营武备废弛不满,但是陛下最不满的,是勋贵这个群体!”
“竟有此事?”梁天秩此时已变成了震惊。
“为父起初也只是猜测。当初陛下将京营中最精锐的骑兵全都摘选出来,交给周遇吉、黄得功这两个无根无底的外系将领统管,我那时便有所怀疑。”
“后来陛下又大肆扩充近卫师,便印证了为父的想法。”
“果然,近卫师扩充完成,陛下便立刻对京营的勋贵下手了,开始大肆裁减领兵的勋贵。”
“既是对勋贵不信任,那么陛下为何还要任用平江伯陈治安协理整编呢?我听说陛下对陈治安很宠爱啊?”梁天秩疑惑道。
“哎,我儿能想到这一点很好。这正是陛下的高明之处,他对勋贵是拉一派打一派,并没有全部一棍子打死,陈治安便是个榜样,做给众人看的。”
梁天秩若有所思,“既如此咱们是否和那陈治安拉近关系,多走动走动?二弟尚未婚配,我知道平江伯亦有一女与二弟年龄相仿,也未婚配,是否可以请人说媒结为姻亲?”
“我儿能举一反三也是好的,但是若如此做就太明显了,皇帝眼睛明着呢,这样做就太明显了。”
“那我们是稳着不动,静观其变?”
“哼哼!今时早已非同往日了。皇帝手里握着精锐的近卫师,京营最精锐的骑兵也相当于被皇帝直接握在手里,我们没有静观其变的本钱。”
“儿也听不少京中勋贵子弟议论过那近卫师,据说很是精悍,却没见过真实模样。”
“呵呵,”梁世勋有些落寞地笑道,“为父却是见过。离神机营不远的南海子就驻扎了一支,叫做近卫第四师的。”
“为父前些日子未卸职时去神机营检视,曾看过那近卫第四师的操练,当真是步调一致、杀声震天,那才叫兵啊!竟真的如同兵书上所说‘使千万人如同一人’一般。京营的那些人和近卫师比,真是犹如瓜菜一般。”梁世勋说完不由得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皇帝如此年轻,不知道从何处习得如此精深的练兵之法?”梁天秩见父亲对近卫师评价如此之高,不禁疑问。
“那就不是咱们能知道的了,或许是皇帝背后有高人指点吧!不过,为今之计,上策乃是尽早向陛下表明咱们家的态度。”
“请父亲示下。”
“我儿虽不善弓马,却也精通文墨。你回去替为父写一封奏疏,主要内容就是我保定侯全力支持陛下整编京营加强武备之事,愿意鞍前马后誓死追随陛下。”
“儿子明白了,我这就去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