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正腔圆的官腔,顿时把向来胆小的严知县惊的站了起来,手中的毛笔已然掉在桌子上,却是浑然不觉。
只见严知县嘴里念叨着:“拜见我?这时出动锦衣卫要抓人?我也没干什么啊,这可如何是好?”
屋外的锦衣卫校尉也是一头雾水,衙役不是刚说过,知县就在内堂么,怎么禀报了这么久,也没个声音回话?
片刻后,锦衣卫校尉清了清嗓子,提高嗓音道:“下官锦衣卫驻昆山县校尉,特来归还我家大人借调的衙役,请知县大人签收。”
听见只是签收借调的衙役,严知县长舒一口气,整整衣冠后,打开房门,对着校尉笑道:“都是为了朝廷办事,何必如此生份,回函交给我吧,我这就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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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严知县从校尉手中接过回函,回身在桌前签收的时候,假装不经意的提道:“不知你们锦衣卫指挥佥事张大人,是否也和你们一起回来县城?目前下榻何处啊?本官也该尽尽地主之谊嘛。”
校尉拱手行礼道:“启禀大人,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张大人的行踪并不知晓,不过,随同我们一起回来的,有张大人的师爷,或许他比较清楚吧。”
“哦?张大人的师爷?他在何处?本官这就前去拜会。”严知县急匆匆的询问道。
校尉将严知县签收的回函放入怀中,这才拜别道:“师爷这会就在院外,说是等交接手续办好后,再来大人拜见大人。”
严知县捋着胡须,笑着称赞:“不愧是张大人的师爷,一切以公事为主,由此可见张大人管教有方啊。”
目送校尉离开后,严知县刚要转身回房间,眼角瞟到院子进来一名青年书生打扮之人,略一思索,便知道此人应该就是刚才那名锦衣卫校尉口中的张大人的师爷。
虽说不管多大的官员,师爷都是没有朝廷品级的人,但是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还是经常陪伴左右的师爷呢。
严知县老远就哈哈大笑着,亲自走下台阶迎接道:“来人可是张大人的师爷?本官严知县,有失远迎啊。”
让严知县不知道的是,来人正是让他胆战心惊的吕大人,只是因为田家谋逆之事还未查清,因此才继续隐藏身份。
吕小伟微微一笑道:“知县大人客气了,在下一阶布衣,担当不起啊。”
严知县也算是官场沉浮多年的老吏,这种花花轿子人抬人的场面,怎么会让人看出破绽,只见严知县故作生气的说道:“师爷这是怪罪严某怠慢了?”
对于官场上迎来送往的这些虚情假意,吕小伟一向是不厌其烦,加上现在白老三的案件需要抓紧处理,后面还有田二爷那个关键人物,等着顺藤摸瓜呢,所以直接开门见山道:“大人,在下这里有张大人的密函,咱们进去说吧。”
一听眼前的师爷是带着张大人的密事而来,严知县也不敢大意,赶紧侧身示意进屋,随后对着院中值守的衙役道:“传令下去,本官要与师爷商议重要公事,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三步内,违者重罚。”
等到严知县吩咐完周围衙役,重新回到书房的时候,发现这位师爷已经大大咧咧的坐在上位,正在翻阅刚才没有来得及收拾的案卷。
严知县对于这位师爷的好感,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内心不满的想到:虽然你是四品高官的师爷,但说破天去,也就是个无品无级的师爷而已,我好歹也是经过科举正途,才被任命的堂堂正七品官员,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但是想归想,浸淫官场多年的严知县,怎么会为了一时之气,得罪四品高官的身边人呢?
只见严知县回身关好门之后,脸上的表情已经又换回了刚开始的笑容:“师爷,不知张大人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