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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石块堵住的山道,已经被摄政王下令疏通了,裴思恒有公务在身,不方便在此逗留,连个信儿都没通,便先行离开了。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陆晚音闭门不出,日夜为自己前世早死的孩儿念经超度,闲暇时,还亲手做了几盏荷花灯,与长明灯一道儿供奉在祭台。还捐了许多香油钱。
等她回裴府时,已是十日之后了。
没有休息多久,婆母那边就派人来传,让陆晚音过去一趟。等人走后,小婵才面露担忧地道:“夫人,只怕是来者不善。”
陆晚音正对着铜镜梳妆,闻言给了小婵一记安抚的笑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小婵似吃了颗定心丸,帮着自家夫人挽发,又从首饰盒里挑出一副宝石蓝的耳坠,在询问了夫人的意思后,便为夫人戴上。
镜中女子面若桃花,姿容胜雪,一身华丽又端庄的绯红华服,犹如牡丹花一般娇艳欲滴。
她带着小婵来到寿康院,裴老夫人身边的丫鬟玉盏迎上前,说是大人从衙门里回来了,正在房里同老太太和大小姐说话,请夫人先挪步至偏房稍待。
不知在谈什么隐秘事,竟不让儿媳妇听。
陆晚音给小婵使了个眼色,小婵拉着玉盏走到一旁,见四下无人注意,飞快往她手里塞了个荷包,笑着问:“好姐姐,夫人近来在玉佛寺吃斋念佛,不知府中的事,今日刚回府,便被老太太唤来,可为着什么事?”
玉盏捏了捏荷包里硬鼓鼓的碎银子,低声道:“请夫人尽管放心,这阵子府里没生什么事,只不过,昨儿个,老太太送到碧华苑的两个通房丫鬟不老实,有个叫春桃的,也不知怎的,竟惹恼了大人。半夜突然让管家找人牙子来远远发卖了。老夫人为了这个事,气得早膳都没怎么用,大人知晓后,一回府便来向老太太请安。”
小婵一五一十回禀,陆晚音端起茶杯,一眼就看出茶是青城雪芽,算不得什么好茶,还隐隐有点霉味,想必是去年的旧茶。
想她堂堂国公府嫡出小姐,嫁到裴家当正头娘子三年有余,兢兢业业做好妻子和儿媳的本分,如今来了婆母这儿,居然只配喝旧茶。
陆晚音嫌弃地把茶放下,闻言没什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