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感情决裂的最后表现,不是刻薄的对骂、火爆的打斗,而是冷战,冷得沉默无言,看见只当没看见。
她只是动了一下,“咝”的一声,犹如火燎似的灼疼便沿着尾椎骨飞快地往上奔窜,似乎有万枚钢针在身上疾速游走,钉进了心头、大脑、骨缝、十指——
他说不清那是什么痛,只是钻心钻肺的难受。
她经历过许多次疼痛,有跌疼、碰疼、伤风头疼——但哪一次也没有这一次刻骨铭心。
“诸痛疮疡皆属于心”。这本身就是心中的疼痛,比任何疼痛都剧烈百倍!
浑身的伤痛让她想起了昨晚的遭遇。她的泪水夺眶而出,瞬间打湿了枕头。
“干你,干得你服贴——”
身边梦魇中的李崇训侧过身来,一只胳膊搂着她,一只腿翘起来,搭在了她的身上。
她感到一阵恶心,伸手想要推开李崇训,可只一动,身上便撕裂般地剧痛。
李崇训在向她身上翻压着。
她的嘴唇开始哆嗦起来,眼睛里喷射着寒光,一种充满周身的的愤怒笼罩着她。
她只是个在王府长大的娇贵而又单纯、任性的小姐,父亲、哥哥在官场上的事情从来不对她说,她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她除了偶而与哥嫂一起出外游玩,几乎自小就没有出过王府大院,对社会上的人情事理也知道很少。她不明白自己哪些地方被李崇训看轻,更不明白李崇训对他的仇恨从何而来。正因为莫名其妙,那委屈、那仇恨便更加剧烈!
那蠢笨的东西就在她手边碰撞,她怀着无比的仇恨用力抓在了手中。
李崇训从梦中疼醒,长嚎一声,手捂下处在床上一阵抽搐,紧接着,便身子一软,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