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
曾经,皇后也对皇帝真心以待,总是设身处地的为皇帝着想,事事以他为先。
可无论她怎么做,却都捂不热皇帝那颗坚硬的心。
久而久之,她累了,便也放弃了,将心思放到了儿女身上。
好在儿女都听话懂事,长成了她期望的模样,叫她深感慰藉。
“临危受命,你这权不好掌,需得小心谨慎,遇事多与你舅舅姐夫他们商量,切莫行差踏错,叫人抓住把柄。”皇后语重心长的嘱咐。
齐聿珩的舅舅,皇后的兄长,为三司使,统筹国库,管理盐铁、度支、户部三司事务,身居要职手握重权,人称计相。
至于他的姐夫,便是相府庶子,惠宁公主之夫,为户部侍郎。
有他们帮扶相助,她才放心。
齐聿珩凝声道:“儿臣明白,近来宫中定也不会太平,要辛苦母后了。”
“放心,我虽不得圣宠,但毕竟坐着后位掌着凤印,后宫之事你勿需操心。”皇后神色凛然,威仪尽显。
一夜未眠,劳心费神,齐聿珩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行了,你回去吧,用过饭好好睡一觉,头脑清醒了才能做出正确决断。”皇后知他事务繁多,又心疼他身心俱疲没有多留。
“儿臣告退。”齐聿珩起身离开。
走出殿外,雨方将停歇,齐聿珩踏着湿渍宫道,脚步沉重又坚定的回了东宫,一如前两日从承乾殿离开时那般。
从今往后,他不仅要撑起东宫,更要撑起整个东临。
虽早有打算,但千斤重担陡然落于肩上,他还是感到丝丝惶然和迷茫。
天色未朗,雨随时都有可能再落下。
下了马车后定北侯匆匆入府,狼吞虎咽的喝了碗粥吃了几只包子,便抬脚去了惊澜院。
方氏看着他匆急的身影,眉头一点点蹙起。
她没想到,为了谢知行,定北侯竟联手太子逼倒了皇帝!
如此爱重,将来若谢知行和谢知熠发生冲突,他定会偏帮谢知行。
可是凭什么,明明谢知熠也是他的亲儿子。
方氏双手紧绞在一起,心底的不甘和愤怨疯狂增长,将她彻底湮没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