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在这间屋子里,和紫阳花牵着手,四周是照亮的灯烛,可感觉上,好像已经被可怕的东西包围,无论是这房间中沉闷的空气,又或者是那些久不回忆的片段,都让你觉得恶心。
可你没有逃跑。
“……”
“……”
只是任由紫阳花握住你的手。
她枯瘦的手指头交叉入你的手指之间,从被褥中传出的声音嗡嗡地回答你:
“医师说,因为我有可怕的执念牵引,所以……不会轻易死去……”
你按住她的手指头,声音高了一些,不快地询问她:“什么时候会好转?”
“……”
你讨厌无用的感情铺垫,只想知道切实的转机所在。
紫阳花没说话。
你因此想起了母亲。
可怕的、象征着死亡的重病。
你闭了闭眼睛,然后在这时候,脑海中闯进了父亲的身影。
那个和母亲吵架之后生气得不得了的男人,他对待自己的另一半总是毫无办法,只能放任内心的怒火灼烧理智,最后在地板上沉重地走来走去,发出吵人的声响……
除了吵人,毫无作用。
这一刻,你稍微理解到他的心情。
因为你现在也想要做同样的事情。
在地板上沉重地走来走去,将无法发泄的怒火与苦恼对着脚下的榻榻米发泄,然后在那些吵人的声响掩盖之下,在心中恶毒地诅咒着病痛、诅咒着命运、诅咒着死亡!
渺小的人类,在巨大的、无可抵挡的巨浪扑面之时,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软弱无力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