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九章横竖看他不顺眼,这会幸灾乐祸地说:“统领大人啊,我劝您一句。香坊里真什么都没还好说,倘若有,您还是得早点做准备。去走走内阁或者礼部周大人的关系。京郊案子可牵连很大,说不定得掉脑袋。”
韦元庆:“您这张嘴也就会点胡说八道了,若真有什么,我就不会在这里看着了。倒是没什么……袁大人您可得想好了后果。”
袁九章还想呛声,却见自家推官用力扒开人群朝他奔过来。
“大人,不好了!”
袁九章忌讳地踢了他一脚,说:“什么不好不好的!会不会说话啊!”
年轻推官躲开了点,又蹦回去,说:“尤府的三小姐方才到了府衙来告状,说是她们抓到了那日偷走郡爷香单的贼子,那贼招供是遭人威胁才做下此事。”
袁九章脑子转了一个巨大的弯。
“谁做的?”
“胡岳的那个姨娘,张氏。”
袁九章:“……不是,人家的嫌疑不是排除了吗?还来啊。”
推官可不管这些,说:“三小姐现在就在府衙,说您一定得回去。还说……”
他觑了一眼韦元庆说:“还说此案牵扯到了香坊,请香坊坊主作为苦主一块去衙门一趟。”
是苦主不是挨告的,韦元庆迟疑了下,问:“那贼人还提到我们?”
推官对品级比他高了许多韦元庆十分敬重,恭敬地行礼后才回道:“是,尤府的三小姐说贼人招供她受人指使潜入香坊,复仇杀人,最后毁尸灭迹,不想自己也被那人给坑进去了。”
韦元庆若有所思。
推官见他犹豫,道:“不过另外一个表小姐说了,您若是不愿意前来也无妨,坊主不方便尤府可以全权代劳。”
韦元庆立刻道:“不,我们去。”
袁九章实在是搞不懂尤乾陵在搞什么鬼——挖香坊是他的主意,现在尤府的人又喊他回去。
这上位者当真是不拿下面的人当人看。
关键是他还不敢怠慢,当即只留了几个衙役守着,自己带着人和兵马府的马车回顺天府衙。
——
尤三姐听到动静了起了身。
闫欣小声说:“听着动静,应该都来了。”
尤三姐问:“人不知道抓了没。”
闫欣道:“张朝已经派人跟在那边了,就等袁九章派去将人接过来。”
尤三姐当真是操心的命,听她说到这便说:“怎么不让张朝直接带人过来,顺天府的衙役靠得住吗?可千万别出差错。”
闫欣心说你干脆自己坐上顺天府尹的位置把案子给判了得了?
“这是袁九章的事,尤府插手会让人觉得中间有平南郡王干涉,这案子就不好判了。”
尤三姐:“锦衣卫为何不能干涉?”
闫欣说:“会把简单的事情弄得很复杂。就让咱们的九大人照着正常的思路走了这两起案子吧。”
话音刚落,袁九章背着双手跨入顺天府衙大堂内。
衙役们杵着杀威棒,一声声威武中,顺天府尹大人迈上了大堂之高座。
‘啪’的一声,惊堂木清脆有力。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报上前来。”
尤三姐下意识要往前,闫欣却拉住了她,自己往前迈出一步,说:“今日,是尤府状告北城张家三女张秀儿,窃取平南郡王的病症信息,意图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