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接下来就是如何找出这两起案子真正的凶手了。
闫欣其实一路趁黑赶过来时,心底已经大致有数了,缺的就是一个直接压死对方理智的证据。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简单的事不能想太多了。
闫欣从内堂出来的时候,尤三姐等在外面。看她全须全尾出来松了口气,上来拽了她说:“没事吧。”
闫欣就没想过自己会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
尤三姐带着她往外走了几步,小声说:“不是我对临渊有偏见,他真的发起脾气来很恐怖。要不怎么说总归是带了朱家的血呢……”
闫欣说:“发脾气不是因为他带有朱家的血。”
尤三姐愣了一下。
闫欣自觉倘若自己是尤乾陵,遇到这些糟心事,她性情说不定比他还要极端。
毕竟她信奉睚眦必报,是一点都不能让自己吃亏的性子。
“我倒是有些佩服郡爷呢,”她羡慕地说,“他竟然在触及了底线之后还知道要问出来谁在背后指使阿迷。”
太能忍了。
尤三姐被她这番话说得脸红,嘟囔了一会说:“我不是在说临渊坏话。我是说朱家的血脉不好。”
闫欣干笑了两声,主动转移了话题说:“明日你跟我一道去一趟顺天府,我们要干一件大事。”
尤三姐诧异问:“我也要去?”
闫欣说:“嗯,我教你怎么泼脏水。”
纯白无暇的三小姐顿时给闫欣带偏了,问:“还能这样?我时常见到有些人到我面前说人坏话,那不是不好的作为吗?”
闫欣说:“寻常人做了错事一点不心虚的可能性为零。只要我们多泼点脏水,泼到人家忍耐度归零,就很容易突破防线。”
“三小姐,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如何,手段如何,都不重要。”
第二日过了午,尤府的大门才开起来。
尤三姐带着闫欣,低声说:“我们这样直接去顺天府衙吗?”
尤府一向十分有礼数,要去哪里都会提前知会,免得对方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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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欣低声和她说:“不能让他们事先有准备,不然有些人会被灭口。”
尤三姐一听顿时神色紧绷了起来,说:“为什么会被灭口?”
这个解释起来就牵扯大了,闫欣并不想把事情复杂化——他们已经吃过被相互之间的猜忌绕进团团迷雾里的苦头了。
“只是我的猜测,等这案子单纯地结束了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
袁九章带着一整个顺天府衙役在香坊废墟挖了一整晚——跟他一起的还有半夜听到动静直奔而来的韦元庆夫妻俩。
韦元庆面色很不好,他放了重话,说:“袁大人,咱们之前可好生招待,仔细配合查案了,结果您转头就挖我家香坊,这不地道吧。”
袁九章早就得了尤乾陵的提点,说:“这不能怪我呀,统领大人。平南郡王得了圣上的令查案,他指着您家的香坊说里面出了邪祟,非要我顺天府挖,我能有什么办法。”
韦元庆可不吃他这套祸水东引的烂招。
“别以为我不知道,郡爷不过就是查京郊的案子。那案子跟我家有什么干系。”
袁九章见说不通,双手一摊,说:“那您去找平南郡王说话,他收了命令,我立马停下来。”
韦元庆先前就是不愿意去面对尤乾陵,才想把事情推他头上。现在被反推回来了,顿时憋了一肚子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