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不可能吧?毕竟凤后死于十六年前,你娘如果因他获罪,那你们……”
后面的话司乘风没有说出来,但他觉得对方也是听得明白的。毕竟这单左单右看着都不超过十岁,倘若他们的母亲是因为十六年前凤后之死被牵连,又如何生得出这两兄弟?
“传闻十六年前,冬至日那天,凤后坐着他的专属凤驾前往去皇陵参加祭天大典的途中,在路过忘情崖之时,凤后因思念夭儿心如死灰,恍恍惚惚间连同凤驾一起不慎跌落那冰冷刺骨的万丈深渊,而且尸骨无存。”单左悠悠道。
“嗯,这个我听说过,可是你娘为何会和此事有所牵扯?”司乘风微微颔首,眸光微凉。这位与他父亲齐名的惊才绝绝大才子,凤家的大公子凤凌烟死得着实令人扼腕叹息。
“我娘是太仆寺卿,掌管着皇上的车马及出行御驾等事务。两年前,她翻阅旧卷宗之时,察觉到十六年前关于凤后坠崖一事有蹊跷,便把心中的疑惑写成奏折,打算呈给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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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蹊跷?你的意思是,你娘怀疑凤后坠崖一事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司乘风闻言手中的巾帕“啪”的一声落入大浴桶的水中,随即漂散开来。
“的确如此,我娘她把心中的疑惑和根据卷宗所载进行推理,把不合理之处一一罗列出来整理好,并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本厚厚的折子。”
“那皇上看了吗?”司乘风的心微微一揪,为何义祖父他们从没听说过此事?
“没有。”单左摇了摇头。
“我娘她等不及第二天的早朝,就连夜将写好的折子拿去皇宫门口呈递。”
“折子丢了?”司乘风微眯着他那狐狸眼,神情严肃。
“不清楚,只知道没有到达皇上手中。而且……而且第二天便有御林军前来单府,以我母亲收受贿赂渎职为由将她抓了起来,当天就被判革职发配边疆。而我们全家上下几十口人,也由此被打入贱籍,成为了官奴。”单左双眸湿润,记忆里的往事,点点滴滴都叩着他的心伤。
“我母亲在发配边疆的途中病死了,一个月后,父亲听闻母亲去世的消息,也因为哀伤过度,不久后也死了。而我和阿右,便从此彻底成为了孤儿……”陷入悲伤回忆中的单左,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往事已矣,如今最重要的是你和你弟弟能好好活下去,连同你娘和你爹的那份也一起活下去。”司乘风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为单左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
本想试探和摸清这单左单右两兄弟的底细,没承想他们的母亲居然是为了枉死的凤凌烟洗刷冤屈而死的,而其的家人也都无辜受牵连被打入贱籍,成了官奴。思及此,司乘风不由心思千回百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