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气氛正热烈之时,崇祯话锋一转,目光如鹰般锐利地落在左良玉身上,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他内心的每一丝想法。崇祯看似随意地说道:“左将军,你手握重兵,镇守一方,肩负着朝廷的重任,这些年朝廷对你寄予厚望,你可曾不负朕的信任?”
左良玉心中猛地一凛,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变得煞白如纸。他赶忙出列,“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地,声音中带着惶恐与不安,带着哭腔说道:“陛下,臣对朝廷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这些年,臣日夜操练兵马,不敢有丝毫懈怠,每一滴汗水,都是为了保卫朝廷,抵御外敌入侵啊!陛下,您一定要相信臣啊!”
在太和殿中,众人正热烈讨论着抗清大计,气氛逐渐高涨,仿佛能冲破殿顶。此时,崇祯皇帝的目光突然再次定格在左良玉身上,面色一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原本稍显缓和的气氛瞬间又紧张起来,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崇祯冷冷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犹如冰刀般锋利:“左良玉,朕听闻你与张献忠之事,可有此事?你且如实招来!”
左良玉心中“咯噔”一下,犹如坠入冰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扑通一声再次跪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头低得几乎贴到了地面,不敢抬头直视崇祯的目光,结结巴巴地说道:“陛下……陛下,臣……臣……”
崇祯提高音量,怒斥道:“你可知罪!有人弹劾你对张献忠养寇自重,每次追击总是佯装声势,实则尾随其后,并不全力剿杀。致使张献忠势力日益坐大,四处流窜,烧杀抢掠,荼毒百姓,扰乱地方安宁,你该当何罪!你对得起朕的信任,对得起天下百姓吗?”崇祯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充满了愤怒与威严,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左良玉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声音带着哭腔,苦苦哀求道:“陛下,臣罪该万死!但其中实有隐情啊。当时朝中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相互掣肘,军饷时常短缺,士兵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武器装备也陈旧不堪,难以与张献忠的精锐之师抗衡。臣若贸然全力追击张献忠,恐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且朝廷援军不至,后续难以应对其他变故。臣一时糊涂,为保存实力,才出此下策,还望陛下开恩,饶臣这一次啊!陛下,臣愿以死谢罪,只求能有机会将功赎罪!”
崇祯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大声喝道:“糊涂!大糊涂!你身为朝廷将领,肩负着保家卫国、守护百姓的重任,不思全力剿匪,却为一己之私,养寇自重,置百姓生死于不顾,置朝廷安危于脑后!你这是在自毁长城,懂吗?你这等行径,让多少百姓受苦,让朕的江山社稷蒙羞!”
李自成在一旁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心中对左良玉此举也颇为不齿,但此刻身处大殿,身份微妙,也不便多言,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洪承畴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拱手作揖,神色诚恳,焦急地说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左将军虽犯下大错,但如今国难当头,正是用人之际,人才难得啊。左将军麾下将士众多,且多年征战,对战场形势颇为熟悉。若能让他戴罪立功,必能激发他的斗志,为朝廷效力。还望陛下从轻发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在抗清战场上洗刷罪孽,以赎前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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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也跟着上前求情,语气温和而坚定,拱手说道:“陛下,左将军麾下将士多年征战,历经无数艰难险阻,也是劳苦功高。此次之事,他已知错,且懊悔不已。若能给他一个机会,必能让他改过自新,奋勇杀敌。如今清军压境,我大明正需各方力量齐心协力,共抗外敌。还请陛下网开一面,饶他这一次吧。”
崇祯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目光如炬地看着左良玉,冷冷说道:“哼,今日看在诸位大臣的份上,暂且饶你这一次。你既已交出兵权,便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待抗清战事开启,若你能奋勇杀敌,立下战功,朕可既往不咎。若再敢有丝毫懈怠,定斩不饶!朕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左良玉连连磕头,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声音带着哭腔说道:“谢陛下不杀之恩,臣定当拼死杀敌,以报陛下厚恩!臣若再有二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崇祯神色严肃起来,语气加重,一字一顿地说道:“忠心与否,朕自会分辨。如今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若有人拥兵自重,只顾自身利益,不顾国家安危,朕绝不姑息!朕的江山,容不得半点背叛!”崇祯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如同一记重锤,重重地敲在左良玉的心头。
左良玉吓得浑身一颤,忙不迭地说道:“陛下息怒,臣愿交出兵权,只求能在抗清战场上,以死报国,为朝廷尽最后一丝绵力!臣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崇祯看着左良玉,目光缓和了一些,说道:“起来吧,朕相信你能明白朕的苦心。只要你一心抗清,朕不会亏待你。但若再有异心,休怪朕无情!”
左良玉颤颤巍巍地起身,心中暗自庆幸逃过一劫,额头上的汗珠依旧不停地滚落,双腿也还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