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审问的人下意识看向马蒙,不知该不该继续下去,马蒙却神色如常,跟着问起小五:“是啊,本参军也正有此疑虑,说!”
小五一时都懵了,马参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掌握了其他线索,所以要放弃他这个证人了吗?
鉴于摸不清两边的情况,小五只能选择两不得罪,小声道:“当时我为了保护公子第一时间就被摔晕了,只知道那人蒙着面很是凶悍,实在不敢确定凶手长相,公子若是醒来或许能认出凶手……”
他既没有再坚持咬死是公廨的牢头动手,也没有出卖廖运昌,马蒙在心里微微叹气,小五并不知道对于那个真凶而言,投靠不彻底就相当于彻底不投靠。
廖运昌眼神瞬间阴狠下来,冷冷地审视着小五,明明那时候叫人留他一命,跟他对好的说辞并不是这样,看来这小子已经被马蒙说动了……
他背对着马蒙,马蒙并没有看到他这个骤然冷下来的眼神,听到小五这话立刻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先让画师过来,哪怕只是画出身形也可以……不过我还有另一个问题要问,那贼子是从何处进的公廨?”
马蒙一边说一边看向廖运昌:“这个问题,我想廖公子一定也很感兴趣吧?”
廖运昌强笑道:“对啊,小五,这你总该看到了吧?那贼人到底是从外面进来的,还是本来就在公廨里潜伏着?”
小五露出一丝迷惘的神情,对啊,那人到底是从哪里进来的?怎么能把时机掐的那么准?
他突然瞪大眼睛扑向牢门,颤抖道:“马参军,二公子,那人就在公廨里,他不是从外面进来的,一直在这里潜伏着……”
廖运昌这才笑了笑,转头看向马蒙却变成了一脸愤慨:“马参军,现在你还打算怎么说?小五已经亲口指证了,动手的就是你们公廨内部人士!”
陈直才听说参军带着这姓廖的来牢房了,刚到门口就听见这话,顿时对廖家的厚颜无耻更加大开眼界,要是他不来这一趟,还不知道这泼天的屎盆子就要给他们公廨扣上了,这还得了?
廖家是想上天吧?
马蒙对事态发展却是心知肚明,见廖运昌绕了半天弯子,才算是把这锅扣到他头上,不但不紧张,反而有些好笑。
难怪之前要主动提起小五是唯一活口这个大破绽,难道是觉得这样才能让别人对他的证词引起重视吗?
马蒙总觉得应该不止是这个原因,可是一时又想不到其他缘由,既然廖运昌都问到他脸上了,不回答也不行,他做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拍了拍手说:“既然他这么说了,看来公廨确实有其他势力安插的人手,这件事必须彻查!”
廖运昌听着这话说的奇怪,明明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怎么让马蒙一说就变味了?
他不是已经让小五证明了凶手是公廨内部的人吗?大家不应该顺理成章怀疑是马蒙指使的吗?毕竟他是公廨老大,出了事肯定是跑不脱的,怎么被他一句话就给扭转乾坤、变成是其他势力在公廨跟他打擂台呢?
而且廖家可不想马蒙彻查公廨内部人员,要知道他堂叔生前可没少在这里安插人手,要不是这些关系网此次暗中发力,他们哪能这么顺利摸进公廨行凶、再把黑锅给马蒙背上呢?
这些人手以后还有大用呢,马蒙这次一查还不得查个底儿掉,马参军绝不会让他们活到过年,廖家这么多年经营的势力可就全完了……
廖运昌皮笑肉不笑道:“马参军不愧是做了多年的司法参军,这话真是四两拨千斤,明明已经证明是公廨内部人士干的,竟还能甩锅到其他势力身上,呵呵,廖某真是受教了……”
马蒙冷着脸,一派高冷道:“我从不甩锅,我都是直接斩首!”
廖运昌刚好站在黑暗处,闻言被马蒙突然溢出的杀气吓得一哆嗦,忍不住往窗边的光明处走了两步,躲在两个侍卫身后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要杀人灭口?”
“这么怕死还敢来寒州?”
马蒙笑了下,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冷冷地嘲讽了一句,没有回答这个廖运昌不知所谓的问题,继续说:“我是看在已故的廖刺史面子上才勉为其难地教你,又没收钱,廖公子别不识好歹!”
廖运昌见马蒙并不是要来硬的,心里这才有了点安全感,刚冷静下来就被马蒙激将了一顿,忍不住针锋相对道:“马参军别夹枪带棒的,你教我什么了?”
马蒙实在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