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运昌一边义正辞严,一边悲愤交加地摇头叹息,马蒙看得有些好笑,淡淡道:“你这是要直接给本参军定罪了吗?廖运辰以下犯上你倒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了,殊不知当时在闹市区,证人有很多。”

廖运昌被噎了一下,气势弱了几分,但还是死咬着他是在公廨出的事,争辩道:“马参军果然是好口才,你在寒州做司法参军多年,何人不知你的身份,寒州百姓自然惧怕你的威严,这种证词岂可作数?更何况按你说的情况来看,你把堂兄抓到公廨的当天,他就身受重伤,何人有这么大本事能潜入公廨行凶?”

“若这凶手不是潜入公廨,而是在一起抓回来的人里面呢?这样会不会好理解一点?廖公子别把大家都当傻子,我马蒙如果真想弄死他,会选在自己的地盘下手、前后时间还不超过一天?”

马蒙其实是想试探一下廖运昌,他发现自己说起凶手可能在一起抓回来的人当中,廖运昌脸上有个慌乱的表情一闪而过,顿时知道自己的调查方向是没问题的。

马蒙继续道:“更何况当时还有活着的人证,廖公子不想听听他怎么说吗?”

说起那个小厮,廖运昌的信心又回来了,马蒙敢让他们廖家的人做人证,也是胆子挺大的嘛,别忘了他的主子是谁……

马蒙一直紧紧盯着廖运昌的表情,自然也没错过他眼中的得意之色,吩咐人看好廖运辰,他就带着廖运昌往监牢里去了。

两人刚到牢房门口,那小厮就听到了脚步声,满脸希冀地抬头看向马蒙,待看到廖运昌的脸时,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想往角落的黑暗处藏。

马蒙在牢房门前站定,廖运昌没等他开口,迫不及待地开始问话:“小五,我堂兄到底是如何受伤的?快说,不用怕!”

他一边说一边眼神暗示,小五知道当时的情况,把那人说的话记得清清楚楚,现在终于确定幕后主使是谁了,可是自家公子如今还昏迷不醒,能不能醒来都是未知数,廖家以后谁是主事人不好说了,他忤逆廖运昌的话哪还有好果子吃?

不过马参军的话也不无道理,就算他真的帮着他们把马参军搞下去了,按照二公子一贯毒辣的作风,怎么可能留他这个知道真相的人一命?天大的好处也架不住有命拿没命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