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侯爷沉默了半日,叹口气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郑守让大约是死前想明白了,上了我的车才一走,就对我说他有心疾,让我赶紧停车,帮忙给他请个大夫,我见他来回折腾,上车前问他又不说,那会子说真是麻烦,就耽搁了没停,不想人等不了几步就不行了,说句良心话,现在回头再来想想,我是有过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柴夫人淡淡道:“别想了,他命该如此。”
秦夫人因住的近,一早就知道了郑守礼的话,觉得郑家还是有个明白人的,为此叹息了几日,后来到闲逸伯府喝雅娴龙凤胎的喜酒,又特意把二嫂拉到一边,将此事详详细细的告诉了贾夫人。因秦夫人说的生动,后来周围还陆续聚了不少人在听。待贾夫人回到家里,又将听到的事说与浩然听,浩然知道原委后沉默半晌,终没评论什么。
韦氏对贪婪索取成性的大嫂尹氏本就厌弃入骨,郑守礼惧内,为此也就跟大哥家近乎不怎么来往,此次事未发之前,只要一想起尹氏,韦氏都恨不得活吃了郑守兵才好,加之郑守礼后来猜出了郑守让的死因,那时候的郑守礼想到大哥竟然对最听他话的老三都这般恶毒,自己在他心里怕是不如死了干净,所以郑守礼突然觉得如何对付哥哥嫂子都不过分,便信了侯府的话,答应五千两替哥哥卖了他的官身。郑守礼拿到银票后就交给韦氏收着,待郑守让的后事一忙完,郑守礼和韦氏就收拾行李又准备南下做买卖过活。
临行前,郑守礼到底心有愧疚,就尽了尽兄弟本分去瞧瞧大哥,见大哥如今失了官职,除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一无所有,浑身潦倒憔悴,大嫂子也只会旁边半闭着眼睛哭骂不绝,自家兄弟三人,小的两个经商,也就老大辛苦半生混到了官职地位,自己虽没得到大哥什么好处,到底也受他官位名声的庇护,在外这些年才无人刁难,最后自己竟然恩将仇报,轻易听信外人的话,为了五千两银子,把一大家子给卖了,思及如此,郑守礼不禁泪如雨下,便把浑身所有都塞给了大哥。
郑守兵丢官之后就觉得这一切是对自己的报应,尹氏叫老三去死,自己明知,却不曾阻止,还为了钱财推波助澜,虽说是想为了儿子,到底也是禽兽不如的行为,思及老母临终嘱托,又见弟弟还这般真心待自己,兄弟俩抱头痛哭。
因郑守兵没了生计,郑守礼就决定带着大哥和大侄子一起南下做买卖,得了大把银子的韦氏眼下也一改色态,完全一个贤妻良母,把给自己相公儿子做的新衣都拿给大伯和大侄子穿,吃饭时也把好菜不停地夹给大侄子吃,自己儿子女儿且靠后了,郑守兵父子南下要备的东西,大多都是韦氏给买办的。
尹氏听到丈夫儿子要外出做买卖的消息毫不上心,前后只管啼哭活不成了,时不时拍巴掌唱着叹气,又叫老二赔官职,又叫府尹家和侯府赔钱财,又要告御状,其状如疯妇,不过郑守兵父子都知道尹氏其实一点事没有,这些招数都是以往老一套把戏。
为防尹氏再胡闹添乱,郑守兵郑守礼兄弟俩带着家小资本,一路同车而去,只把尹氏和其两个贴身老仆丢下,让她看着宅子,做些针线活,待家中好转了,再来接她,后话不提。
话说经纬纵横兄弟俩在成国公府家塾与李氏孩子们一起读书,彼此相得甚欢,师生关系更是融洽,读书成效见快。因兄弟俩往家路程不便,所以一开始就住在成国公府里,只休息日回家一趟,功课不紧时,也跟着恩涵一起去浩然府上玩。浩然对俩侄子呵护备至,关心教导无不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