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嵘耀和兆辉在成国公府吃满月酒,被安排在一桌,新杰、新锐、天麒、天懿和靖宇都是这桌,几个男儿未及弱冠,家里不让饮酒,桌上只有一套玉色光素纯净的露酒酒具,夔龙耳青玉壶中盛着蜜花鲜果酿的清红露酒,菜品与其他桌一样,另加几道给少年们吃的特色饮食。
兆辉和嵘耀虽说在家深受宠爱,但二人并不任性,大多事情都很听父母话,家里不让饮酒就滴酒不沾,何况军中禁酒,天麒、天懿、经纬在家也都如此,年少好酒,不利智慧生。
自打上次众人在保国公府园中交流后,天麒听取娇儿的建议,去了国子监读书,天懿也终于肯收心习学。高太君知道十分欣慰,雅俗就算不一定成天懿的媳妇,但能劝自己小宝贝孙子读书上进,就是天大好事。
邵鸿飞不在嵘耀兆辉这桌,年纪最长的属新杰,新杰又是国公爷世子,论起名号全然压倒一众。虽然人们都知勋国公府早已远离朝堂,如今缺权少势,论朝政影响力尚不及温靖、定远这些个侯府,论富贵,大半官场都知道凌国公前头那崔氏的败家事。
今日几位年纪差不多的世子都聚集一桌,凌公子拿大心理作祟,见大家都不喝烈酒,便要跟大家一起喝汾酒。客有需要,不能不给,男仆立刻端上一个灌满汾酒的五成金錾花葫芦形执壶,并一套高足金杯。新杰热情的给旁边小弟斟酒,其他人见此情形,就接过酒壶自己给自己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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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新杰说不喝就是不给他面子,几位公子这点面子不能不给凌大哥,所以纷纷举杯相敬,面子上绝对服了凌公子这位老大。
天麒虽很客气,但自从前些日子在钟灵毓秀目睹天懿险被推伤的事后,再看新杰,天麒态度就冷淡了一些,天懿却不计较这些,和新杰依旧很好。
新杰见第一盅喝的这么畅快,又要喝,正准备再给小弟斟酒,一旁的兆辉抬手拦着笑拒道:“方才弟不敢驳凌大哥面子,只是弟平日不喝酒,请兄长见谅,兆辉不好再喝了。”兆辉说的客气,拒的干脆。
兆辉说完,嵘耀笑容满面的接口:“兆辉确实不喝酒,这个我很清楚,我平时也滴酒不沾,今日不敢拒绝兄长好意,但这第二杯真不能再喝,再喝,就错过好菜了。”嵘耀看着新杰说完,说到最后一只长臂抱着兆辉的肩膀晃一晃,然后俩人笑着为彼此夹菜。
若就此揭过也很自然,本无人在意,可新杰爱钻牛角尖,就为挣面子,坚持要接着喝,立刻拿表妹惯用的说辞反驳:“小爷们儿不会喝酒怎么行,那还叫爷们儿吗?平时滴酒不沾,今日正好学一学,把量给练上来,二位老弟听说都是小小年纪就上过战场的人,怎么今日这点胆子没有。”
兆辉见新杰用激将法,才不上当呢,正笑着要回过去,嵘耀抢先开口:“军中纪律严明,哪里允许将士随便喝酒,保家卫国得时刻保持警惕戒备才是,我和兆辉就是上战场哪会儿养成的习惯,到现在也不想改,这是好习惯。”嵘耀语气坦诚,也说了兆辉想说的话。
新杰见激将不成,嵘耀嘴又能说,心中有些恼怒,但面上不显,想想姑姑和表妹老说自己的那一套,又学着驳道:“军队是军队,外面是外面,你们现在又不在军中,这官场上的人际交流、礼仪应酬,哪里不要喝酒?我这么劝你们是为你们好,别老想着以前的风光,小时了了,大时未必,做人得往前看,还是听哥的话,酒要学着喝。”说完就笑看嵘耀和兆辉,看他们还能怎么说,反正这话自己从来接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