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盖着的被子蹬落在地,女侍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谢韫快步至床边,锦宁蜷缩侧躺着,只着单薄的衣裙,身子不住地发着抖,浑身都是汗,他伸手,触得她肌肤竟又变得烫的吓人。

她咬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咬破了血,也不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

他无法感知她此时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却心如刀割,“卿卿。”

他捞起她抱入怀里,解救下那只咬出血的手,喂她吃止痛的药丸。

锦宁抿着毫无血色的唇,不张开。

“方锦宁!”他是气急了的,极少见的连名带姓。

锦宁终于睁开了眼。

她难受的要死,又冷又热,一阵仿佛置身火山熔浆中,一阵又在极寒冰川。

“凭什么说,我的命是你的,”她虚弱地弯唇笑了笑,像得意不屑似的,“我就要死,你才管不着……”

谢韫被她烫的颤抖,眉眼间俱是隐忍的痛苦,他将药丸含进口中,低头贴上她的唇,唇齿勾缠就这么喂进去。

锦宁没劲推开,只能无力地抵着她的肩。

他低直的睫毛搔在她面上,湿湿的,沁着泪。

确定她咽下去,他方才抽离,却未松手,将人紧紧揽在怀中。

“我认输,解药……给他。”

锦宁猛地抬眼。

“真的?”

“嗯,”他从她滚烫的颈肩抬头,泛红的眸子透着些晦涩难明的情绪,“但是,要卿卿日后忘记他,与我在一起。”

“我答应你。”她想都未想。

谢韫垂了垂眼,摇头:“可我不信你。”

“那……”

“吃下这个,我才安心。”他拿出一粒香丸。

散发的异香很浓。

锦宁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

她本能地察觉出不对,却难以抗拒仿佛被蛊惑般张开了嘴,由他喂下。

“乖。”

……

锦宁独自一人带着解药出现在鞍州城门外时,隐在暗处的明二和十一现了身。

明二警惕地查看过四周,确实没有埋伏,他也因此更加不敢置信:“不可能。”

“谢韫怎么会放你一人过来?”

过了一夜,锦宁唇色已经泛了浅浅的紫色。

她脸色也十分虚弱,走这么一段路已然耗费尽力气,身子摇摇欲坠被十一眼疾手快地扶住,顺势把了她手腕脉象,一惊:“你服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