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孩子,总归是记在心里的。
只要有心,不管过去多少年,也总能认出来。
而这,也是燕风霁对曲华年放下戒备的原因。
他识人的眼光尚可。
昨晚在曲华年的眼睛里,他看到的,除了对娆娘的心疼和担心,便纯粹得再无其他。
苍穹之上,暖阳渐渐西沉。
余晖洒向秋日里的万物,如同给地上那一片片金黄的落叶,撒上了一层金箔。
一眼望去,遍地都是金贵的颜色。
与此同时,江州城里。
刺史府中。
温赓在外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刚踏进家门,平妻江氏就泪眼婆娑地迎了上来,柔若无骨地扑到了他怀里。
他有些烦躁,将她从怀里拉了出来,皱眉问:“你又怎么了?”
江氏委屈地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哭诉道:“老爷,妾身今日午睡,又梦到了妾身可怜的妆儿了,这都许多时日了还没有消息,她是不是……呜呜,妾室担心得心都要碎了。”
江氏呜咽着,扭着腰又扑到了温赓怀里,一副悲伤到不能自已的模样。
温赓被她哭得头疼,更加烦躁。
又一次将她从怀里拉了出来,眼底隐隐透着不耐道:“我会加派人手继续扩大范围去找,你要闲得没事,就去陪母亲抄写经书。”
语罢,似怕江氏又跟个软骨头一样扑到自己怀里来,转身大步朝书房走去。
江氏见他走远,甩着手绢狠狠跺了下脚。
脸上那副悲伤的神情早已消失了个干净。
扫了左右低着头没敢乱看的下人一眼,她摸了摸精心盘起的发髻,站在原地沉思了会儿,才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但刚回到院子,就有个婆子焦急地拦了上来,小心翼翼地问:“夫人,老爷回来了吗?大小姐和我家周周有消息了吗?”
江氏被婆子拦了路,秀眉微蹙,眼底闪过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