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钧却仍旧淡定如老狗。
见他来了,牵着大儿子慢慢起身,走过去抱起被亲娘吓哭的小儿子,轻哄了两句。
然后望向他,轻轻颔了颔首,道了一句:“开门。”
沈重山愣了下。
还以为他这次又是来要笔墨纸砚的。
燕钧官至大理寺卿,小小的落霞镇大牢本就没权关他,是以他想出来,沈重山也没阻止。
当即扭头吩咐衙役开门放人。
叶霜姿见状,也赶忙跟着走了过来,却被衙役拦住了。
她神色一慌,喊了一声:“夫君。”
燕钧站在牢门口,脚步顿住。
“燕大人,有些事下官不便明说,但你心里清楚,所以只能放你和孩子出来,其余人……”沈重山看向叶霜姿,剩下的话没说出来。
“我明白。”
牢中数日,足以让燕钧想清楚很多事。
他回头,看了眼泪眼朦胧的妻子,旋即带着两个孩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牢。
对面的燕老夫人看到,再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大声叫喊:“钧儿,还有祖母,你带祖母一起走啊!”
“燕老夫人,这大牢您老可走不了,有人最近提交了证据,你八年前毒杀儿媳之事,择日将会重新审理,您老还是好好待在牢里想想,到时候到了公堂之上,要如何狡辩吧!”
其实这话是诈她的。
当年她毒害儿媳的证据,早就被她的好大儿销毁得一干二净,人证更是都被秘密处决了。
就算没被处决的,后来也都落到了叶霜姿的手里。
但燕老夫人坏事做多了,一听到毒害儿媳的事被查了出来,瞬间吓白了老脸。
都说坏事做多了的人,越老越怕死,因为他们也怕去到了下面,会被他们害死的人报复。
她估计比谁都怕,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
沈重山看了看她,又看了眼望着丈夫和儿子离开的背影面如死灰的叶霜姿。
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