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淮,你几时来的。”
沈重山忙将请帖合拢,转身藏到了身后。
然那张请帖上的内容,早已被裴暮辞尽收眼底。
他淡淡移开目光,清瘦的面容上没什么多余表情,只道了一句:“恭喜!”
沈重山一愣,自然知道他这句恭喜是对谁说的。
张了张嘴,他想安慰兄弟两句,无奈嘴笨,这种事他真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裴暮辞吐出那两个字后,便不再看他,拿着几本案册去了书房。
但若细看,会发现他平静的面容下,步伐匆忙,显得有些慌张,拿着案册的骨指已经有些泛白。
沈重山看到,望着他的背影,叹息地摇了摇头。
然就在这时候,有衙役匆匆跑来禀道:“大人,牢里的燕大人要见您。”
“他又要干嘛?”
沈重山现在一听到姓燕的就烦,但烦归烦,官职不如人家,再不想去还是得去。
真是烦死了,一天天事真多!
此时,落霞镇的大牢里,燕钧正悠闲地在教大儿子写字。
要不是他妻儿老小都在大牢里关着,对面牢房的燕老夫人每天都在骂骂咧咧,倒真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温馨画面。
沈重山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燕老夫人不知疲倦般,骂的话一天比一天难听,已经从最初的只逮着燕风霁一个人骂,到如今见谁都要骂上两句。
燕钧和他那少年老成的长子充耳不闻,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写着自己的字。
角落里,捂着小儿子耳朵的叶霜姿脾气就暴躁了许多。
多日来没有外界的消息,加之那些死士都不知道被卫祁的人怎么处置了,丈夫又挺乐意待在大牢里,这样的情况下,还要被燕老夫人指着骂,想不暴躁都难。
她从前就不惯着那老虔婆,如今更是不会。
听到又骂自己是扫把星,她丢开小儿子,拿起桌上的水碗就砸去了对面。
燕老夫人年纪大了,躲闪不及,直接被砸到了额头,疼得倒地哎呦叫唤。
这样的婆媳大战,沈重山看得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