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后的蒹葭夫人,双颊驼红,凤眼迷离,想什么便要做什么。
说要哼曲儿,神志不清也要把曲儿哼完,直到最后嗓音都哼哑了,累了,才老实地倒在燕东肖怀里,沉沉睡去。
燕东肖无奈摇头,看着怀里的夫人,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猜测:“闺女,你娘她…是不是有个孩子被那肃宁伯府的人给害了?”
实不相瞒,他家夫人方才发怒的样子,着实把他也吓了一跳。
这才忍不住问的。
不过这话一出口,燕东肖就有些后悔了。
他承诺过,绝不过问自家夫人曾经的过往。
想到此,他刚想撤回那句话,补一句‘不用说了’,却不想娆娘已经点了点头,目色悲伤道:“不是一个,是唯一的一个。”
这话燕东肖就有些听不懂了。
什么叫不是一个,是唯一的一个?
若是唯一的一个,那她岂不是……
燕东肖心中微惊,刚隐隐有了个猜测,岂料下一瞬娆娘直接肯定了他的猜测,说道:“想必我娘应该没有告诉过燕伯伯,我其实……并非她的亲生女儿。”
还真不是亲生的啊!
猜测被证实,燕东肖心底的诧异一时没控制好,乍然显露到了面上,显然是在此之前从未怀疑过。
这换谁谁也无法怀疑啊!
毕竟蒹葭夫人待娆娘,那是好到连命都敢豁出去的地步。
犹记得当年刚遇到她们母女时,有下流之徒欺她们孤儿寡母,便打起了娆娘的主意。他家夫人为了保护女儿,像一头凶猛的母狼,提着刀与那些想抓走娆娘的下流之徒搏命。
当时她脖子上都被人划开了一大道口子,命都差点没了。
都那样了,她硬是撑着一口气,等确定女儿安全了才敢晕倒。
所以这样护犊子到不要命的娘,不是亲生的,这话说出去几人敢信?
娆娘扯出一个笑来。
低头望着睡梦中还在流泪的蒹葭夫人,眼尾通红。沉静了片刻,她给燕东肖讲起了一段过往。
她说:“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刚满四岁,也是在个阖家团圆的元辰日上,她穿着单薄的舞衣,独自站在一个大大的舞鼓上,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