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病了,这里头突然长了个大疙瘩... ...”
说着,赵姥姥一点都没避讳,稍微掀开些棉衣跟背心,给季春花看看那道大疤。
不过怕她害怕,赵姥姥飞速撩起,又很快撂下。
季春花蓦然瞪大眸,浑身一颤。
却不是被吓的,而是心疼的。
她木木然道:“咋... ...咋这么大的疤,天爷啊,这得是多疼啊。”
她被捅过,她知道的。
无论是肉多还是肉少,都是肉。
被刀生生扎进去,都是拧搅撕裂般的疼。
赵姥姥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哦呦,傻闺女,那能有啥疼的?”
“我这做手术的时候都打了麻药嘞,都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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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醒来以后有些疼,可要是跟生娃比起来,呵,简直不值一提。”
赵姥姥接道:“我开始都没想跟守财说,那动手术多贵?就是把我家这破房卖了都不够的。”
“我就寻思... ...都这个岁数了,凑合一天是一天就得了,反正守财也成人了。”
“可这孩子你别看平时脑瓜抽风,对我的事儿,他细心着呢,没多久就发现了。”
“... ...可是这个没腚眼子的玩应,他也不问问我,啥都没说,他、他就自己瞎寻摸,去找那些流氓头子借高利贷了!”
“诶呀天老爷!”想起这事儿,赵芳还是气得呼哧呼哧直喘。
季春花忙帮她顺气,劝道:“姥儿,守财当时也不大,比我现在还要小好几岁,再说,人都是这样的... ...关心则乱。”
“那可是您的命啊!他咋能有功夫动那么多脑子啊!”
“...是,是这个理儿没错。”赵芳又哭了,鼻涕一把泪一把地道:“可是我的命是保住了,虎子的命差点儿保不住呀!”
“那钱花完,守财根本还不上,那是利滚利啊闺女。”
“他也不敢说,就吭哧吭哧的干活,还背着我们出去加钟加点的干... ...”
“就是那样,那帮丧尽天良的东西还是去找守财了,他们、他们要剁守财一条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