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就往下淌。
含糊不清又动容不已道:“闺女,刚姥姥一瞅见你就看出来了,你是个眼明心净的孩子。我们这一辈儿的,都讲究看人这双眼睛。”
“你跟你爷们儿,眼睛里都敞敞亮亮的,没有任何要藏的东西。”
“我当初就寻思,虎子这样的娃,到底得娶个啥样的媳妇儿呢,到底能不能有不会被他横了吧唧那模样儿唬住,看到他心里面的人呢。”
“你知道不?刚才姥儿瞅你第一眼啊,就有种... ...有种啥感觉呢。”
“我这脑瓜里滋儿的一下!就想!哎呀。”
“你就是虎子的媳妇儿,他媳妇儿就该是你这样儿!”
季春花也被这质朴又真挚的语言感动了,下午的时候段虎才说过类似的话,赵姥姥又说了这样的话。
她眼里也逐渐荡出雾气,用力握住赵姥姥的手,却没出言打断。
“当年啊,他俩都还小呢,守财就一直敬着虎子,觉得虎子厉害,体格子又好力气也大还有脑瓜,他就总黏虎子屁股后头,赶都赶不走。”
“后来虎子去各处工地卖苦力,做散工,守财也跟着。”
“我呢,也乐意叫守财跟着虎子。”赵芳叹道:“我可不是那些脏心烂肺的,瞅不清娃到底是个啥人。”
“不说别的,就冲段家上头... ...段虎他爷跟他奶,这娃也差不了。”
“嗐,墙倒众人推么,从古至今都这样。”
赵芳摆摆手道:“当初段家没垮的时候你是没瞅见,虎子打小儿就是那么个性子,但那会儿,拍马屁的人可一点都不少。”
“后来等段家支棱不起来了,他们倒是啥狗屁话都能讲出来嘞。”
“是这个理儿。”季春花淡然道:“我从前也是的。”
“我从前是个啥名声您指定也听过,但后来,我收拾卫生,又穿了新衣服,理了发,还去搞劳动。”
“好些人,就突然都开始说那些好听的话了。”
“谁管他们放的屁是香是臭?”赵姥姥嗤之以鼻道:“无论是啥,都是狗屁。”
季春花被逗得直乐。
赵姥姥搓搓她的小胖手又接着往后说:“说咱的事儿,说咱个人的事儿。”
“反正就打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会儿往后,守财就一直跟虎子来回来去的跑。”
“但后来有一年... ...我想想是啥时候,哦对!是守财才成人那年。”
“你家虎子也才二十出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