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那三块钱又愣老半天,才唏嘘摇头,“诶呦娘诶,这得是个多拧巴儿的人哦。”
“你说他脾气好吧,说两句就乐意急眼。你说他脾气不好... ...他还知道道谢嘞!”
“怪啊,真是怪。”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越来越怪喽~~”
……
季春花埋头顺土道走出去老远才觉得身后有点太安静。
心想段虎那俩大脚走道可沉了,咋还能没个动静儿呢。
她木然转头,结果啥都没有。
季春花呆愣了一会儿,便乖乖停在原地耐心的等。
估摸着是又想起啥没买了吧。
诶?
季春花蹙蹙眉,下意识地寻思:他,他刚才手里提溜着啥来着?
她好像都没瞅。
正这么寻思着呢,耳畔便跃入忽远忽近的脚步声。
尽管慢,却厚重沉实,一听就知道是段虎。
季春花眨么眨么眼,踮脚张望。
见他走近些先是有些好奇地看他手里的东西,怎想第一个瞅见的确不是那堆零嘴儿。
季春花眼顿时瞪得溜圆,颤颤巍巍地抬手指——
“你,你买的是,写字本?还有... ...笔?!”
她认得这些东西。
段虎嗤笑着大步走来,把文具盒跟本儿跟大爷似地一递。
“你听听你问的啥?”
“刚才是谁搁那杵着瞅半天来着?”
“瞅那老半天都没瞅见里头有啥?”
“... ...不,不是,那个... ...”季春花又激动又紧张,心情十分复杂。
她脸蛋子红扑儿的,不知所措地接过文具,支吾:“是那个柜子太,太脏了,我都瞅不清。”
“所以就,就瞅了老半天嘛。”
“结、结果也没瞅清... ...”
文具盒的铁皮在这样的冬日更加冰手,
季春花捧住的瞬间,嫩软的掌心都被冰得激灵一下。
可心口处却逐渐发热,热到发烫。
甚至觉得那股烫人的灼意顺着心口、顺着嗓子眼儿,窜到眼窝。
她小心翼翼地翻了翻本子,
明明是空白一片,用来写字的,但就是移不开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