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相处下来,饶是知晓她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但放在大是大非面前,她却很是拎得清。
墨砚舟一路策马狂奔,欲日夜兼程,早日回到她的身边。
而后一步出发的天禄,幽怨地瞪着扬尘而去的墨砚舟。
生无可恋地转身步入德发客栈,向掌柜退了房。
黄掌柜乐呵呵道,“你家大人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天禄淡淡地抬眸轻瞥他一眼,懒洋洋道:“何以见得啊?”
“这不,”黄掌柜指了指门外,“方才我见你家大人归心似箭,定是思念夫人得紧,想早些回去团聚。”
“哟呵~”天禄眉梢轻挑,难怪少主撒丫子跑那么快,感情不是想躲楼上那跟屁虫,是想惜姐了呀?
天禄喜上眉梢,轻轻勾住黄掌柜的肩头,另一只手默默竖起大拇指,压低声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眼光毒辣!”
“那是。”黄掌柜傲娇地轻扬起下巴,“我自开店至今二十余载,每日与形形色色之人打交道,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还怎么开门做生意?”
天禄微微颔首,极为认同:“言之有理。”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钱袋,从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黄掌柜:
“劳烦您,替我准备一辆马车,不用铺褥子,普普通通就行。”天禄思虑片刻,“再准备些干粮和水。”
黄掌柜点了点头,“可是回京啊?”
黄掌柜早已知晓他们一行从京城而来,墨砚舟归心似箭的模样,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去哪儿。
天禄点头回应,“是,该回去了。”
黄掌柜欲言又止,“那...楼上那位。”
闻言,天禄眉心微蹙,轻叹一声,“自是同行。”
“当真不铺褥子?”黄掌柜解释道,“呃...此行路途遥远,姑娘家身子娇弱,恐受不住。”
“我家夫人也是女子,一路却从未言苦。”天禄冷哼一声,“若是怕吃苦,她知难而退便是,我家的钱财从不养无用之人。”
一想到干脆利落的乔惜,又是爽快地为他牵线搭桥,攀上了波斯老爷这豪气的金主,他不得抱紧乔惜这条大腿?
将楼上那娇滴滴的周芋琪,与那犹如再生父母的恩人乔惜相比较,黄掌柜自然十分认同天禄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