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里,齐行度不在,灵前倒是跪了不少人。
除了大嫂子柴氏和瑕姐儿之外,东府的小辈们也在这里,毕竟是族中亲厚的婶子,该在灵前尽孝。
看着满目素白,薛扶泠心中说不上的钝痛。
婆母姜氏偏向儿子没错,大抵世间越过儿子去疼爱儿媳的婆婆也没几个,这也合情合理。
更不可否认的是,在薛扶泠“守寡”的那三年,姜氏是实打实的对她这个儿媳好的。
曾几何时,她也真心将姜氏当做娘亲来孝敬。
奈何世事难料,两人到最后到底因为齐行度和齐家生了沟壑。
一个朝夕相处了三年的长辈突然没了,薛扶泠心中虽沉闷,但想到姜氏翻脸之后的所为,到底没有泪落下。
刚准备给姜氏上香参拜,齐行度便带着一群人进来,看样子是来吊唁的。
“你还知道回来?”
面对齐行度的突然质问,薛扶泠并不想搭理。
念在到底是前婆母的丧事,若在她灵前闹得难看,对逝者不太尊敬。
她现在只盼着这件事过去之后,就赶紧离开齐家,并不想再节外生枝。
“里面躺着的是你的婆母,你身为儿媳,姗姗来迟,枉母亲生前疼爱过你一场。”
齐行度面上伤痛,语气中抱怨十足。
他今日极其反常,一来便给薛扶泠扣上了一顶不孝的大帽子,还是当着众人的面。
薛扶泠微微皱眉,她是不想搭理齐行度,但也绝不会允许他给自己泼脏水。
“你难道不知道我身负重伤么?”
指责别人,她也会:“倒是身为家主的你,知道妻子受伤,还将救命的大夫扣在家中不救人,险些耽误一条人命,你安的是什么居心?”
兄长跟她说过邵澈请谢老的事情。
齐行度指责她不孝,那她就骂他不义。
张冠李戴,颠倒黑白,她也能做,更何况是有关名声之事。
灵堂内的众人闻言都暗暗诧异。
他们只知道薛扶泠这个儿媳婆母的丧事居然不在,却不知道她受伤了,更不知道齐行度还差点耽误给她救命。
本想先声夺人,可齐行度见到气势并不比他弱的薛扶泠,居然有些怔愣。
她说的没错,当日若不是谢老已经帮三皇子看过病,他是绝对不会叫邵澈将谢老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