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齐家不对,也不想再待下去了,与其等着别人来救,不妨咱们自己先努力自救一番。”
原先她还尚且存着与齐行度相看两厌,画地为牢的在齐家了此一生的念头。
可兄长的信,无疑是给了她一个明确的决心。
想叫别人搭救,最起码自己要主动将救命绳索抓住,不然直接等死就好了,何苦挣扎?
“姑娘是想趁齐行度不在,去他的书房查找线索?”
紫竹有时也有些急智,立时想到了主子的目的。
只是她还未拍手叫好,却看见薛扶泠微微摇头。
“不必这么麻烦。”
见紫竹还是不解,薛扶泠淡笑着开口:“咱们只需要将这疑惑之处告知身在迷局之人,她自己就会找到答案。”
薛扶泠一边说,一边将连同书信一起还回来的誊抄的羊皮册子卷起来放进袖口。
“咱们去看看顾轻虞。”
主仆两个一前一后行走,身边并没跟着别人,只她两个最是互相信任的人一起。
蔷薇阁与往日已然大不相同。
虽不是狼藉满地,但房中各处已不是之前的琳琅满目。
因为顾轻虞将所有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精光,屋内便只余下一些笨重不易挪动的家具等物,显得有些沉暮萧条。
两人进去的时候,雯樱甚至也不在顾轻虞身边伺候。
人人都传顾姨娘失了孩子,被气疯了,等闲人近不得身。
顾轻虞房内的床边围了一圈类似荆棘的东西,是在防什么,不言而喻。
“……阿笙乖乖,不哭不哭,娘亲会永远保护你的……”
大夏日,床上的帷幔厚重,将整个拔步床都围在里面,加上外面的荆棘,像是重重保护,护着里面的珍宝,从外面竟看不见床里的半丝人影。
薛扶泠顿住脚步,有些发怔。
“顾轻虞,你……还好么?”
薛扶泠不知自己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或许是有些同情顾轻虞刚刚失去了孩子。
帐里的人听见动静,沉默一瞬,又受惊似的大叫,“滚开,滚开,别想抢走我的阿笙,别想抢走我的孩子……”
“姑娘,顾姨娘好似真的疯了,咱们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