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氏以为是路上耽搁,一连三四封信送出去。
今早收到信,却说是家中艰难,妹子嫁妆的事儿,全权交托给柴氏来置办。
竟是一分银钱也不出,只张嘴问大女儿索要。
“我劝妹妹还是给父亲好生写封信,将该你的嫁妆要到手才是。”
柴氏气的摔了几只茶盏,此刻冷静下来,脸上满是冷漠和嘲讽。
想叫她给不是一母同胞的妹子凑嫁妆,除非她死了,否则休想打她的主意。
柴宝姗空有美貌,却是个极其软弱的性子。
遇见这样的难堪,脸上泪珠儿不断。
“家中日常供给且难以支撑,还要供养大哥哥几个,父亲手上也……也无银钱,写信又能怎么办啊。”
“你娘掌着柴家家私,亲闺女出门子的大事,也拿不出点体己么?你唬谁是傻子呢?”
柴氏见她只会哭,刚刚熄灭的火气,又冒了出来。
“当日我出嫁,克扣我的嫁妆就不说了,如今反倒叫我给你置办嫁妆?”
觉得不解气,又站起来骂道:“呵,没皮没脸的,只叫她将当初短了我的东西拿出来,随便添置点,也就给你置办齐全了,又来折腾我作甚?”
“我……我……”
柴宝姗没想她直白又不留情面,说不过大姐,只捏着帕子哭个不住。
“大姐姐,您怎么能这么说话?”
柴宝姝终于听不下去了,从后厦转出来,挡在自家亲姐身边,护着她。
“呵,怎么?事实如此,三姑娘当时不知,现下该听到了吧?”
柴氏冷笑一声,着看着姐妹两个的动作,厌烦不已。
人前且能装装样子,人后休想叫她给好脸。
她的嫁妆是她一个寡妇的依靠,更是她家瑕姐儿日后的陪嫁。
想叫她给柴宝姗出嫁妆,门都没有。
“大姐姐,我母亲虽不是你母亲,但也是精心教养过您几年的。当初给你准备嫁妆,家里凡是好的,都给你添进去了,要不你能吃喝不愁这么些年?”
“落在你嘴里,倒成了她克扣了你的,这话说的好没良心。”
“就算你对她埋怨,可父亲却是无辜的,家里两个长辈在您面前,竟像是吸血的水蛭似的,别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