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
外头丝竹声不绝于耳,隐隐能听到一两句喜庆的词儿。
不过隔着一小片花园,此中院内却落针可闻、冷清清的骇人。
薛扶泠平躺着,额上敷着帕子,脸颊微微有些驼红色。
尽管想着忽略那些丝竹之声,可还是被吵的睡不着,最终微不可闻的叹口气,睁开了眼。
舔舔因发烧而干涩的唇,扫了屋内一眼,却无人可支使。
无奈打算自己下床倒杯茶水来吃,没使上劲,跌倒在床边。
“奶奶,您下床做什么?要什么指使奴婢一声就行,何苦累着自个?”
门外小丫鬟听见里面动静,惊呼一声又顾及主子生病,不敢高声。
匆匆将地上的薛扶泠一把扶回床上,又惊魂未定的从旁边的小几上倒了一杯茶水来。
几口水下肚,嗓子终于好受一点。
“芳时,其他人呢?那边现下什么流程了?表姑娘进府了吗?”
将喝尽的茶盏递给丫鬟,薛扶泠精神依旧有些不济,缓缓靠在垫子上问道。
叫芳时的丫头不问还好,一问便立刻气红了脸,“紫竹姐姐去煎药了,其余人都去瞧热闹去了,只奴婢一人伺候。”
说罢,又看一眼主子神色,道:“现下表姑娘已经进府了,正在走仪式。”
主仆俩口中的表姑娘,正是薛扶泠的夫君齐行度新娶的二房——原文诚侯府的嫡女顾轻虞。
文诚侯府顾家,第一代侯爷,那是曾经跟着太宗皇帝打过江山的,从龙之功,累世官宦,高门显贵之家。
若说他家的嫡女给王孙世子做正妻也做得,可为何偏偏嫁来这崇威将军府?
那可要从顾家被诬陷通敌叛国的罪名开始说起。
顾家这辈的家主已是第四代,饶是祖先如何厉害,到了这一代却没几个有能力在朝堂上走动的。
世家从不缺纨绔,表姑娘的哥哥不过是醉酒在外说了几句浑话,便被有心人套路,做下这通敌叛国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