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白歌突然冷不丁的补充了一句,声音带了一点局促的起伏,哭腔吗,有点像,应该和谢馨然无关,这个坚强的女孩从不会把弱者牵扯到自己的事情里,此刻的姚诗并不明白她这三个字代表的意义,但能从姚时晴的暗示中知道这三个字背后的残酷,也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再将祂打倒就好了,我相信你。”姚诗轻轻地安慰着白歌,拳握着有些刃度的毒牙,血从指缝中渗出。
“你相信我吗?”白歌有些绝望的抬起头。在那无任何围栏的船头,脸上带着死亡的冰冷。
“我相信你。就和一开始那样。从未……”姚诗并没有将话说完,正如他自己的动作,想伸出手,想拉住她,想将一切拯救,可他深知这坠落无可阻拦,自己只能和最开始那样,选择相信她,相信她不会放弃自己,不会放弃这座城市,她能将一切拯救。
无言,痛苦的无言,姚诗并没有伸手,只是用自己的沉默将这份沉默继续下去,他坚定地望向白歌,血,带了疼痛触感的血,从姚诗手掌中的伤口中渗出。
该死的无能为力,就和病床上的那时一样,自己只能等待别人的选择吗?
可这个时候任何的帮助与权威的话语都像是怜悯,对双方不信任的施舍。
孤独的人一般模样,背负责任的人一般痛楚。
那落寞瘦小的身影就在面前,姚诗望着她摇摇欲坠,月华似乎有些盛了,她散落的长发又变得苍白。
无力的苍白。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自己该说些什么,说些能将无可坠落的她阻拦的话。强烈的血腥味与那无可逃避的痛苦,将姚诗从沉重中唤醒,他要逃离这座役海,这座责任的囚笼。
犹豫之间,女孩动了,她没有选择一跃而下,只是虚弱的从桅杆上返回。
姚诗本想开口,可看着白歌一副摇摇欲坠的动作,只能先去将她接下。
“为什么”
姚诗张开口,却只是比了个口型,未发出一点声音,他从怀中那瘦弱的女孩的眼神中看到了原因。
正如姚诗那日所说过的,他想成为白歌的理由——
选择千疮百孔的生活的理由,活着的理由。正如白歌对他的意义一样。
歌没在诗前,最后一点美好缄默在晚风里。